女人叫苏雪芬,是一家花店的老板。
杨一笑看到“清雅花店”几个字的时候,顿时有些失望,花店十分简陋,只有十来个平方大,这苏大姐怎么着也不可能是个富婆,看来也没什么竹竿可敲。
苏雪芬拉开花店的卷闸门,店里面存放着少量已经枯萎百合、玫瑰、郁金香,还有发财树等各种盆栽,满满当当,挤满了一间屋子。
“这几天你没有做生意?”杨一笑问道。
“我自己的事都忙得焦头烂额,哪有心情打理花店。不瞒你说,我今天去医院看了精神科。”
“医生怎么说?”
苏雪芬看了一下左右,眼神有些神经兮兮,马上把他推进屋里,又拉下卷闸门。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莫非这女人素急了,是要劫色的节奏?杨一笑看着她玲珑激凸的身材,有些想入非非,即使被劫色,自己似乎也并不怎么初亏啊。
“你坐下,我慢慢说。”
苏雪芬打开灯,又递过来一把椅子,然后她自己一屁股坐到一张躺椅上,长长地松了口气,胸前的巨浪稍稍平复。
杨一笑在她面前坐下来,注视着她一双美目。他并不急着说话,眼前这女人肯定是有难言之隐。
果不其然,苏雪芬幽幽地说道:“我怀疑鬼缠上我了,每天晚上我睡过去的时候,总感觉有东西压在我身上。我心里十分恐惧,意识明明很清晰,想推开它,可身体就是动弹不得……”
“鬼压身?”
“医院的医生也这么说,说是一种睡眠瘫痪的症状,一般是由精神紧张、压力太大导致的,放松精神就可以缓解。”
“你相信医生的话?”
苏雪芬白嫩的脸上泛起红霞,摇摇头,扭捏道:“不相信,因为那东西有手有脚,在我睡着了的时候,那双手在我身上游走。”
“姐姐,那是春梦。”杨一笑“噗嗤”一声笑出来,“看来姐姐还是单身。”
“不,它真的存在。”苏雪芬臊得满脸通红,她犹豫了一下,难为情地说道,“有时我晚上明明穿着睡衣,醒来时却发现睡衣被脱下来了。不是那东西脱的,难道是我自己脱下来的?”
杨一笑马上想到一个璇漪的画面。“姐姐还没有男朋友?”
苏雪芬陷入尴尬之中,三十岁的人还没有谈过恋爱,说出去都有些羞耻。这几年她过得清苦,都是那东西害的,如果不是那东西,自己恐怕早就嫁人了。
“相过几次亲,都没成。”女人幽幽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没成?你没有看上人家?”
“不是,是男方害怕。”
“为什么害怕?”
“还不是那东西,每次相亲时他都会出现。”苏雪芬面露恐惧,“相亲的时候,男方总会遇到奇奇怪怪的危险事情,不是遇到车祸,就是被人殴打。有一次,一个男的还被空中掉下来的花砸中,住了半个月的院。”
“你是说那东西吃醋,从中作梗?”
苏雪芬点点头:“后来我就再也不敢相亲,也不敢找男朋友。”
“这么说他已经纠缠你很多年了?”
“从我盘下这家花店起他就一直搞我。”
“为什么没有找人做法事。”
“找过一些和尚道士,都是可恨的骗子。”
苏雪芬苦笑一声,这些年她在这事上花了不少钱,找来的不是骗子就是无能之辈。有一次一个道士法事还没做完,竟然被自己的木剑戳中脚背,鲜血直流。她把人送进医院,又花了一笔。
她几乎对和尚道士完全丧失了信心,今天从唐山路回来,无意见瞥见这个年轻人。有那么一刻,她也说不清楚,总感觉这个年轻人与众不同。于是她把杨一笑带到花店,反正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只要这个年轻人帮她解决问题,她不惜倾家荡产。
杨一笑刚走进花店就明白了,苏雪芬长期生活在花店里,被鲜花的芬芳侵染,身上自然带着一股香气。像她这种香躯,无论是先天还是后天形成的,最容易招惹色鬼。
他是茅山入室弟子,十岁时就开了天眼。那色鬼此时就站在墙角里,西装革履,摸样儿还挺英俊。色鬼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咬牙切齿,他在吃醋。
“滚!”
杨一笑一巴掌挥出,色鬼被他扇飞到墙上,翻了几个跟头,不退反进,站到女人跟前。
“诶,你还跟我牛?”
他两只手左右开弓,把色鬼的脑袋扇得像拨浪鼓。
“你在干什么?”
苏雪芬目瞪口呆,这家伙分明在打空气。
“那东西就在这间屋子里。”
“在哪里?”
“就在你眼前。”
苏雪芬从躺椅上一跃而起,躲到杨一笑的身后。
“别怕,有我在。”
杨一笑微微一笑,打开行李包,拿出桃木剑、毛笔、朱砂,画了一张捉鬼符,桃木剑轻轻一挑,念动咒语:“天地玄黄,奏请三清;茅山敕令,妖鬼伏法。急急如律令……”
捉鬼符无风自动,飞了起来,绕着屋子急速旋转。听到“吱吱吱”几声尖叫,捉鬼符突然掠起,拍在天花板上。
“搞定!”
杨一笑松了口气,收起桃木剑,左手中指一弹,捉鬼符燃烧起来。
苏雪芬惊魂未定,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捉鬼符上似乎有东西被火烧着,在竭力地挣扎,发出低沉嘶鸣的声音。过了一会,纸符破碎、火灭灰飞,一缕青烟从卷闸门的空隙间逸了出去。
“糟了!我低估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