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白色的圆盘在手中滴溜溜的打转,边云衣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圆盘,时不时地打进一道道法决,直到上面的光泽渐渐隐去,停止转动。
边云衣停下手,终于完成了,她身边零散的堆着各种材料和已经做好的阵盘,加上眼前的这一个,已经是她用这堆材料做出来的极限了。
挥手将杂物分类整理进储物袋,边云衣揉了揉眉心,法阵一道最耗费神识,她必要好好打坐恢复一番了。
她服下几颗恢复的丹药,正欲打坐,却见连笙摇着尾巴进来了。
“有事?”
“上次那个修士想要见你,已在门外站了好几日了。”
“好几日?”边云衣蹙眉,“她来做什么……”自上次李氏婉拒了边云衣的想法,这对母子和她就再无瓜葛了,结果儿子来了不说,现在当娘的也来了。
边云衣想着她的来意,一边移身到塔外,不管李氏有什么事,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她了,启程在即她忙的很,没时间应酬她们。
“道友。”李氏一见她便行了个大礼,和之前的福礼不同,这是修士间的礼节。
“李道友?”边云衣讶然,今日的李氏和上次比完全不同,她面色红润,气息平稳,最关键的是她浑身散发的灵气根本就不是一个凡人或者是受伤的修士,分明就是一个状态良好的筑基后期修士。
李氏身上的粗麻衣衫也换成了道袍,从前的村妇打扮也换成了修士的模样,
“让道友见笑了,在下这次是有事相求,不知道友可否抽出些许空闲,听在下一言?”
不过一月时光,李氏竟有如此变化,不能不令边云衣吃惊,上次见她时,不是还说受伤过重难以复原吗?
“李道友不必如此客气,有话直说就是。”
“在下只问一句,道友上次所言,是否还作数?”李氏慎重道。
上次?看来是和何朔有关的事了,难道李氏改变主意了?边云衣思绪飞转,同样谨慎道:“李道友所说是关于令郎的事?莫非李道友的想法有变?”
李氏道:“不错,若道友愿意,在下愿让朔儿跟随道友,只要道友能护他周全。”
她这么说,边云衣反而打不定注意了,李氏不是情愿让何朔庸碌一生,也不愿让他踏入仙途吗?怎么突然改主意了,而且她现在修为已恢复,为何不自己去带着何朔,干嘛还要来找她这个外人?
“我知道友有很多疑虑,在下也是不得已,”李氏苦笑,“在下的伤势未愈,这身修为也是饮鸩止渴的结果,撑不了多久。”
真是这样吗?边云衣与李氏非亲非故,对她的话实在不敢尽信,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李氏按的什么心思?
边云衣沉吟道:“李道友突然改了主意,到底是因为什么?道友不说清楚,在下实在是不敢应下的。”
李氏叹息,无奈而悲凉,“天意不可违,我一厢情愿的为他,他却不领情。朔儿执意如此,我哪能奈何得了,只能由他去了。”
“还是因为令郎?”边云衣奇道,这个何朔还真是执着啊,竟然说服了李氏。
“是,朔儿已死相逼,在下也只好舔着脸来求道友了。”李氏道,“若他一直不知身世也就罢了,自他直到开始,就若磨硬泡的求我,这世上哪有拗得过孩子的爹娘呢……”
边云衣亦是无言,人各有志吧,何朔一心想要踏入仙途,而自己若能选择却是不想与修道沾上半分关系。
李氏苦求,“道友若还是不放心,在下肯立下心魔誓,若有半句不真不实,在下便不得好死,死后亦不得入轮回!”
她都这么说了,边云衣也不能说什么,反正她本来也是想培养何朔为自己所用的意思,现在不过是拐了个弯,又回到原点了。
边云衣点头应允,又道:“不过在下过两日便要离开此处,令郎也会带走,道友可舍得?”
“走这么急?”李氏一怔,继而幽幽叹道,“无妨,在下已下定决心,便由他去,一切都有道友做主便是。”
两人商定好一切,边云衣的意思是,何朔和她走之前定要先觉醒体质,开始修炼才行,李氏也同意,只是有一个请求就是由她来替何朔进行觉醒。
这倒省了边云衣的事了,她自然没意见,不过似乎也明白了李氏强行恢复修为的原因了。
“三日后,朔儿觉醒体质,还请道友来护法一二。”
送走李氏,边云衣返回通灵塔,连笙带着归期凑了过来,“你决定带着姓何的小子走了?”
“嗯,就当是带个跟班了,他娘都这么说了,又废不了我什么事,你不也说他会在炼丹上有所造诣?有灵泉在我也不用担心他的修炼,总之我也不亏。”
扪心自问,边云衣最后是被李氏的一片爱子之心打动的,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李氏不愿何朔踏足修真界是因为母爱,现在同意也是因为母爱。
边云衣不觉想到了自己从未谋面的亲娘,她当初把自己留给飞羽真人,是否也有难言之隐呢?
找不到人想这些也是枉然,边云衣抛去烦乱的思绪,专心忙起自己的事情来,直到三日后,她依约前往村正家。
是的,李氏母子如今已搬到了村正家,对此李氏只是轻描淡写的解释说她显露身份帮何家村解决了灵田的问题,村民都很是感激尊敬,才住到了村中最好的房子里。
边云衣可还记得上次何朔是怎么被村民押走的,还说要关什么祠堂,不知又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