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离,见过偃月前辈。”边云衣行了个道礼。
偃月真人和善得打量着她,竟是越看越满意,眼前的女子气质淡雅宁静,可见不是个心浮气躁的,就这一点便比白浩强得多,看她做的阵盘,又极有阵法天赋,是个可造之才。
外貌对于修士是最不值钱的,边云衣长得如何,偃月真人也不在乎,只是,她秀眉微皱,这女子气息虽然平稳悠长,却又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弱,像是有暗伤得样子。
“本座与小友一见如故,若是小友方便,可否到那边得茶馆,饮上一壶灵茶,聊上两句?”
这等邀约让边云衣有些措手不及,偃月真人目光清澈,言语温和,实在不像是个恶人,反而让人升出亲近之感让她难以拒绝。
正在她犹豫之时,终于让何朔追了上来,“离姐姐,你慢些,你听我解释啊!”
“没什么可说的,你既不愿听我的,那你我缘分已尽,以后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就是。”边云衣冷冷的与他撇清关系。
言毕,她转头又对偃月真人道:“前辈相邀,晚辈荣幸之至,岂有不从之理?”
偃月真人浅笑点头,对突然冒出来的何朔不再看一眼。
三人前后往茶馆走去,何朔不死心的还想上前,却被边云衣挥袖甩开,整个人都被固定在了地上,动弹不得,随之飞入他怀中的是个装了些灵石丹药的储物袋,算是边云衣对他最后的仁慈了。
等到定身咒的效果解除,边云衣三人早就不见了踪影,何朔红着眼眶站起身,他总以为边云衣不会抛弃他的,虽然平时冷淡又凶巴巴的,但却是心地善良,没想到她竟是个如此狠心地,说抛弃就抛弃,竟是半点余地都未留。
何朔想不到自己多少次违背了边云衣的意思,也不去想边云衣多少次帮他解围,救他性命,只想着边云衣实在是不留情面的狠心人,把自己孤零零的留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有什么了不起的!”他抬手抹了把脸,“不过也只是个筑基修士而已,小爷早晚比你强!到时候你就后悔去吧!”
偃月真人与白浩的落脚之处是一个清净的小院,在这喧闹繁华的落雁城中有这么一个地方居住可不是只凭灵石能搞定的。
“小友怕不是心甘情愿和本座来的吧?”偃月真人亲手为她沏上一杯茶,至于白浩已经被不情不愿地赶出去看门了。
“前辈明鉴,晚辈……”边云衣面有赫然,正要开口解释,偃月真人却笑着打断了她。
“不必如此,你生性谨慎,这对修士来说是很好的,换做是本座,若是有个元婴修为的前辈突然说要见本座,本座肯定也是要惴惴不安犹豫再三的。”
第一次见到金丹真人如此好说话,边云衣表面上轻松了些,内心更加戒备,事出反常必有妖,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这条在修真界尤为适用。
“小友戒心很重,倒是让本座相信小友确实是散修了。”偃月真人最能洞察世事,“一般的宗门弟子,在安全的桃花源待久了,反而没了修士的谨慎,如浩儿就是个例子。”
边云衣默默不语,她也不是生来就这般谨慎小心的,曾经也是让浩渺宗上下都头痛的小恶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成了沉默寡言,喜怒不行与色的样子。
她看得出,先前说见过她的男修白浩和偃月真人应该是师徒关系,偃月真人虽然对白浩严厉,但眼中的关心与慈爱是掩饰不住的,这是浓浓的师徒之情。
“边离小小散修,修为低微又无靠山,不知前辈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莹白的阵盘再次出现在偃月真人手上,“小友修习阵法多久了?”
接下来,偃月真人询问的都是关于阵法一道的问题,边云衣虽一头雾水,还是照实回答了,心中也渐渐有了猜测,这位偃月真人在阵法上的造诣也很高,找她来或许是和阵法有关吧。
最后一个问题问完,偃月低头静默片刻,半响才悠悠叹道:“本座以前从不相信,原来这世上真有天赋一说……”
感叹过后,偃月双手交合放在膝上,神情严肃,眸光清明,“本座道号偃月,羽山阁长老,金丹后期修为,最善于阵法一道,敢夸口元婴以下阵法第一人,不知小友可愿拜本座为师,承本座衣钵。”
竟是……为收徒而来……
边云衣一时怔住,竟不知说什么好,但心中却有一个声音,绝对不能拜师!
师徒之间的关系亲密仅次于父母道侣,若拜偃月真人为师,身上的秘密很有可能就保不住了,那可是杀身之祸。
“多谢前辈好意,只是晚辈……”边云衣想措辞婉拒,再一次被偃月真人打断了。
“本座知道,你散修当惯了,或许一时不能抉择,本座也不逼你,你尽管考虑就是,本座也要在落雁城待上一段时间的。”
偃月真人洒然一笑,“成为师徒是结缘并非结怨,肯于不肯都在你,本作不过是惜才,想让这一身的阵法之术有个传承,你若着实不愿,本座自然也不会逼迫。”
说罢,她又给了边云衣一枚白玉色的戒指作为信物,“等你想清楚了可随时来找本座,本座若不在此处,也可直接去羽山阁寻。”
等到边云衣晕晕乎乎回到繁华的大街上时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她望着手上的戒指,却不知该如何形容偃月真人这个金丹修士。
她看着温和,又强势的不允许边云衣说出拒绝之语,可若说她强势,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