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曹军将士全都是精锐老兵,加之军中还有着五百骑兵,真论起来,战斗力其实并不算弱,可惜中伏之下,军心已然大乱,在主将宋遥被斩之后,更是毫无斗志可言,哪能经得起两路加起来多达一万六
千之众的幽州军之合力绞杀,短短两刻钟左右的时间而已,除了少部分见及得快的士兵逃入了林中,算是躲过了一劫之外,余者非死即降。
“呜,呜呜,呜呜”卯时一刻,黎明将至,天地间一派漆黑,唯有潼关东、西两城上还有些火把正自明灭不定地燃着,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祥和与宁静,只可惜这等宁和注定无法保持多久,但听暗夜突然响起了一阵慌乱的脚
步声,显然是有大批的兵马正在向关城冲来,正在城头上值守的曹军哨兵们当即便被惊动了,刹那间,告急的号角声与狂乱的呼喝声便即暴响成了一片。
“开门,快开门,贼军追上来了,快开门啊!”
“贼军追来,快点开门啊!”
号角声一响,间隔三里左右的潼关双城顿时便全都乱了起来,大批被惊醒的士兵慌乱地冲出了兵营,各级将领的口号声也自狂乱地响个不停,然则没等关中的曹军将士们完成集结,数百名疯狂逃窜的溃兵
已冲到了东城的城墙之下,冲着城头便是一通子的狂嚷。
“不要乱,有敢乱说乱动者,皆杀无赦!”
面对着城下同袍们的苦苦哀求,城头上的曹军轮值将士们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正自彷徨不已间,却见只着了一件单衣的曹休已气急败坏地领着百余名亲卫冲上了城头。
“将军来了,将军,快开门啊,贼军就要追上来了啊。”
“将军,体恤体恤小的们吧,贼军要杀来了啊。”
曹休这么一发飙,城头上的曹军将士们自是不敢再喧闹了,可城下的溃兵们却是没管那么许多,苦求之声不单不曾减弱,反倒是更响了三分。
“尔等听着,全都赶紧绕城而过,再敢聚集城下,定斩不饶,来啊,弓箭手全都上城碟处防御,某数到三,还在城下胡闹者,皆杀无赦!”曹休可不是啥善男信女,别说城下就只是些散兵游勇,哪怕是宋遥这个副将也在,他都断不可能冒着被幽州军趁夜袭城之风险打开城门的,饶是众溃兵们哀嚎得再凄惨,曹休也自不为所动,冷着脸便连下
了两道将令。
“撤!”曹休这么一声令下,立马便有后续赶到的大批弓箭手轰然应诺而动,面对着城头上剑拔弩张之情形,伪装成溃兵的庞德便知己方已没了趁机取城之可能,也自没敢冒险再在城下多呆,无奈之下,也只能悻
悻然地下了撤退之令,率数百“溃兵”骂骂咧咧地便隐入了暗夜之中
“主公,末将无能,未能骗开潼关城门。”巳时已然过半,幽州军大营中虽已有三万大军整装待发,然则公孙明却迟迟不曾下令攻城,依旧老神在在地盘坐在大幅沙盘前,默默地推演着战局的可能之变化,正自沉吟间,却见庞德与马岱联袂行进了
帐中,齐齐冲着公孙明便是一躬身,而后由着庞德开口请罪了一句道。
“无妨,尔等辛苦了,且都先下去休息罢,来人,传令下去:着令张郃率部出击,务必在末时前拿下华阴城!”没能一举拿下潼关双城固然是件憾事,然则公孙明却也不是太在意,随口安抚了庞、马二人一句之后,紧着便下达了强攻华阴之将令,须臾,但听鼓号声暴然狂响间,幽州军大营两扇紧闭着的营门便已轰
然洞开,一队队推着各式攻城器具的幽州军将士鱼贯着从营中迤逦而出,有条不紊地在城下拉开了强攻之阵势。
“大、大家不要慌,丞、丞相大人已闻讯挥军来援,须臾便至,稳守城池,便是大、大功一桩。”幽州军这么一大举出动,华阴县令杨呈立马便被惊动了,匆匆率亲随便赶到了北城处,待得探头往外一看,脸色瞬间便是煞白一片,只是一想到家族之利益,杨呈不得不打消了投降之念头,然则口干舌燥
之下,说起动员的话语来,难免舌头打卷不已。
“死战不退,死战不退!”
杨呈这等表现一出,真正负责城防事宜的县尉苗飚可就有些沉不住气了,唯恐其扰乱了军心,赶忙振臂便高呼了起来。
“开始罢。”苗飚虽只是县尉,可其行事素来公道,在城中颇具威望,他这么一带头,城上的守军将士以及民壮们登时便全都跟着高呼了起来,气势倒也算得上不弱,然则张郃却根本不以为意,三万大军列阵方毕,他
便已是随意地一摆手,毫不犹豫地下了道将令,浑然没将城头守军的激昂放在眼中。
“嘭、嘭、嘭”华阴城年久失修,哪怕苗飚已是竭尽所能地张罗了一夜,可惜积弱难反,除了些檑木滚石之外,城头上根本没多少的防御武器,别说守城弩了,便是生牛皮都不曾准备,在这等情形下,幽州军的远程部队
自是不会有丝毫的客气可言,一上来便动用了**,冲着城头便是一通的狂轰滥炸。
“稳住,不要乱,稳”华阴已多年未经战事了,城中的守军也都只是些不入流的守备部队而已,压根儿就不曾经历过血战之考验,更不曾见识过幽州军的**之威力,仓促间哪能做得出针对性之部署,幽州军的狂轰滥炸一开始,城头上的守军将士们立马便乱作了一团,直急得苗飚冷汗狂淌不已,气急之下,也自顾不得躲避,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