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晔把阮倾颜带到了住处,邀请她一会一起用餐,又嘱咐丫鬟小心伺候,这才离开了射月阁,却不是回自己的居所,而是往独孤棂的凌波楼而去。
云晔前脚刚走,奁珂紧绷的弦终于放松下来,刚刚云晔在,她总是感觉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她很不好受。目送云晔的身影完全消失,奁珂庆幸地拍拍胸口,送了一口气:“总算走了。”
阮倾颜在身后轻笑:“就这样你就吓得不轻,你还敢跟来。”
奁珂转身看了看阮倾颜,挥手示意屋里的丫鬟下去,这才拉着阮倾颜的手坐下来:“倾颜姐姐,不是我怕,只是这星魂庄可是住着三位蜀山剑圣嫡传弟子,我们是妖,就这样堂而皇之地住下来,我能不小心一点么?”刚刚云晔在的时候她都不敢说话,怕出了什么错,小命不保。
阮倾颜似乎并不为自己的安危担忧,只是安慰奁珂:“好了,我们是来作客的,蜀山弟子也不尽是不明是非的迂腐之人,不要弄得我们是做贼的一样。”
听阮倾颜这么说,奁珂觉得也很有道理,调皮地图吐吐舌头,站起身:“知道了,我先收拾东西,等下还要去偏厅用餐呢。”
奁珂开始收拾带来的包袱,无非是一些随身衣物。
阮倾颜看着忙碌的少女,温和地笑了笑。
那日奁珂说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决定留在她身边做牛做马。阮倾颜本是想等她伤好就让她离开的,奈何丹娘与火妖已死,奁珂已经没了去处,加上同是妖族,由奁珂来照料她的起居总比用小雨这样的人类好一些,阮倾颜便答应让奁珂留下来。
虽然只有短短几日相处,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妖精却对阮倾颜莫名地敬仰,做事也比小雨利落不少,闲暇的时候,也会和阮倾颜聊天解闷,甚至会拉着阮倾颜溜出群芳阁游玩。
少女的单纯美好,让阮倾颜忍不住想要亲近。曾经,她也是这般单纯明媚的女子,可是恢复记忆以后,仿佛一夜之间长大,太多的无奈和压力,让她不得不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她再也回不去那样单纯美好的时光。
既然自己回不去,那么,至少让她来保护奁珂的这份纯真吧。
奁珂一边收拾衣物一边哼着不知名的轻快的小调,阮倾颜走过去,拉着她的手,把衣物放下,说:“奁珂,这星魂庄有的是丫鬟仆役,这些事就让他们做吧,我们先出去走走。”
“这样不好吧?”奁珂有些为难。
阮倾颜淡淡一笑,弯曲食指刮了下奁珂的鼻子:“有什么不好的,我们是客,自然要他们伺候周到。”
奁珂觉得阮倾颜说得有理,干脆地放下手里的活,唤来丫鬟,吩咐他们收拾包袱,又命人带路说要去用膳。
看着奁珂有条有理地吩咐下人做事,阮倾颜有点诧异,这还是刚刚那个在云晔面前害怕的话都不敢说的小妖精么?
阮倾颜和奁珂只带了一名丫鬟出门,说是去用膳,却走的极慢,闲庭信步一般,边走边欣赏星魂庄的景致。
星魂庄远比阮倾颜想象的大,出了射月阁,有两条岔道,一条通往进来时的花园,另一条就是通往左偏厅,左厅是宴请宾客的厅室,右偏厅才是主人日常饮食的厅室。一路上假山林立,分花拂柳,能见着来来往往忙碌的下人。
走了约莫两刻钟见到一个池塘,池塘大的惊人,看不见边际,一座宏伟的三层楼阁横卧在池水之上,那便是会客的左厅。阮倾颜不得不感叹星魂庄的奢华,在水上建造一座楼阁,已是十分不易,何况建这么大一座阁楼,雕栏画栋,金碧辉煌,丝毫不输皇家宫殿。
领路的丫鬟见阮倾颜在远眺湖的对面,似乎是想看见湖岸,恭敬地解释道:“此楼名叫四海楼,是庄主年前新建的,这湖连接着城外叶湖,远处是风城的护城结界,没有人能够擅闯。”
听丫鬟这么说,阮倾颜恍然大悟,怪不得星魂庄内能有这么大的湖泊,这样面积的湖泊,若人工建造耗时耗材都将十分巨大,若是天然湖泊自然要省很多麻烦。
湖水连接城外,护城结界虽然只能防妖灵,可是城外的湖泊绵延八百里,除非修为很高的修道者,否则,不可能有人能穿越八百里水泊潜入星魂庄。
修为很高的修道者!想到这里,阮倾颜不免微微皱眉,这样的设计,确实是最好的屏障,可是,同时也意味着,蜀山高手可以从这里自由进出星魂庄,甚至是自由进出风城而不惊动任何人。这样的人,并不多,比如叶剑飞,再比如,伏魔者!
阮倾颜不动声色地沿着水上曲折的回廊走向四海楼,脚下湖水清澈,能看见成群的锦鲤游弋。奁珂忍不住叫起来:“呀,好多锦鲤,好漂亮。”
看见奁珂这样,丫鬟免不得有些得意之色,道:“这些锦鲤也是府上精心喂养的,是独孤小姐说要养在这里的,当时,奴婢和府里的下人都很不解,此湖连接到城外,这海阔凭鱼跃,在这里养鱼,岂不是白白浪费,谁知,独孤小姐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这些鱼像认识家一样,总是在这四海楼附近,从来没有游到远处。”
“那她是怎么做到的?不让这些锦鲤乱跑。”奁珂兴致勃勃地追问。丫鬟看了奁珂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还是恭敬道:“奴婢刚刚说了,没有人知道独孤小姐用了什么法子,她不说,奴婢也不敢问。”
“哦,”阮倾颜也来了兴趣,看来这个独孤棂也并不简单,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