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江山定定地看着安碧蓝,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冷漠平静,他坐到了安碧蓝对面,慢悠悠地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
喝下。
“碧蓝,我之前一直都在和你好声好气的商量,就是不想毁了我们最后的情分。可惜,你并不想好聚好散。既然这样,我们就换个方式交流。”
安碧蓝防备地看着慕江山,这会儿的他,让她清楚地忆起,他当年凉薄狠厉的模样。
“慕江山,你要做什么?”
慕江山勾唇,笑得格外阴狠。
“碧蓝,慕安心不是我的女儿,对吧!”
安碧蓝抿唇,那一次慕江山说出血型的问题时,她就知道,慕江山已经知道慕安心不是他的女儿一事,只不过那次吵架之后,没有后续,她也就没有在意。
这会儿慕江山又提起,是要做什么。
“你不回答也无所谓,我已经确认这件事情,不需要你佐证。安碧蓝,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不帮我,我就告诉慕安心,她是个父不详的孽种。你说,如果慕安心知道她的妈妈是个不检点的女人,在婚内跟别的女人苟且生了她,她会不会恨你。”
安碧蓝震惊地看着慕江山,一时竟说不出话。
“怎么,怕了?怕了就帮我找回恋恋,我曾经疼爱了七年的女儿只是一个孽种,我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不会让她有事。安碧蓝,如果你不帮我,我们就鱼死网破!我没了女儿,我也会让你彻底失去那个孽种!”
“心心不是孽种!”
安碧蓝猛然一拍桌子,大吼出声。
她等着慕江山,想怒吼,却也想痛哭。
因为刚刚她才发现一个阴差阳错的误会,似乎,一切的不幸,都从这个误会开始。
慕江山咬牙切齿,冷哼。
“不是孽种是什么,你是我慕江山的老婆,却给别的男人生了孩子,不是孽种,还是心肝宝贝么!安碧蓝,你不要以为……”
“心心也不是我的孩子!”
慕江山的话音突然顿住,他看着安碧蓝,似乎没听懂她的话。
“你说什么?”
安碧蓝眼神悲凉地看着慕江山,惨然地笑。
“我说,心心不是你的孩子不假,可是,她也同样不是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在她五岁的时候,掉进了海里……”
慕江山整个人都怔住了,像是一块石柱子,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安碧蓝。
安碧蓝脸上的泪水无声无息地流淌,她走进房间,拿出来一个小小的木盒,放在了桌子上。
慕江山突然回神,他猛然伸手,揪住安碧蓝的衣领,咬牙切齿满脸狰狞一字一顿地怒吼。
“你、刚、刚、说、什、么?”
安碧蓝抬眸,眼里的泪一行一行地流下来,她惨然地一笑,悲伤到了极点。
她的声音,沙哑而悲伤地响起。
“江山,我说,我们的女儿已经死了。在她五岁的时候,掉进了海里。”
慕江山的手无意识地松开,他的身子摇晃了一下,砰的坐在了椅子里,神情呆滞,心情狂涛翻滚。
安碧蓝慢慢地打开拿出来的小木盒,里面有两样东西。
一块小小的玉佩。
一个小小的银锁。
安碧蓝拿出银锁,轻轻地摩挲着。
银锁是一个吉祥锁的模样,上面刻着慕安心的名字,因为时常被拿在手上的原因,银锁很亮,丝毫不因为年头多而变旧。
慕江山的手伸过去,把银锁接到了手里,目光复杂地看着。
“这是心心出生之后,我找手艺人定做的长命锁,有她的名字在上面。等她长到三岁不肯带了,你才收起来。”
安碧蓝眼里的泪一直没有断过,泪眸抬起,看着慕江山,满脸歉疚。
“是,这是她的长命锁。”
慕江山猛然抬头,眼眶发红,脸色狰狞,他狠狠地握着长命锁,从齿缝里挤出声音。
“那我的女儿为什么不长命!”
安碧蓝捂住脸痛哭起来。
她也希望自己的女儿长命,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呢。
可是,她的女儿却那么小就夭折了。
“那年我们带心心去日本旅游,你临时有事回来,我自己带着她玩。在海边的时候,我突然眩晕,一晃神,她已经走进海里,我赶紧去追,可是,一个浪打来,她就没了……”
安碧蓝声音漠然地叙述着。
不是不痛,只是痛了太久,痛得太狠,已经麻木了。
“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不告诉我!”
慕江山狠狠地握着杯子,恨不得吃了安碧蓝。
安碧蓝痛苦地抬眸看着慕江山。
“我想告诉你的,我当时绝望得要死了,我第一时间就想找你,跟你说。可是你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我打了一天都打不通。我既担心你,又想要找到我们的女儿,整个人疯了一样,在海边来来回回地找啊找。慕江山,那时候,你在做什么?”
慕江山愣了。
那时候他在做什么!
他在谢菲菲身边。
在日本,他接到消息,谢菲菲重病,可能会死,所以他马不停蹄地赶了回去,想要看看她,哪怕是死,也见她一面。
他守在谢菲菲旁边,手机没电,忘了冲。
慕江山的脸色一片惨白。
那一次,谢菲菲病愈之后,他并没有再和谢菲菲联系,因为心里最爱的,已经是安碧蓝。
不过,心情终究是有波动,所以后来打通电话,安碧蓝说要留在日本玩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