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翊嘴角的笑容更加放肆了，这回是真真切切的回头看了她一眼。
外透亮，氤氲出一些意味深长的痕迹。
“不愧是小暖，那你能猜到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宋知暖倒也诚实，直接摇摇头，“小暖从来都看不透二哥。”
仔细想想，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就和宋之翊疏远呢？
隐隐记得，好像是在几岁的时候，宋之翊的性情突然变了，从此之后，和她之间就莫名多了几分隔阂。
虽然从来没有点破过。
宋之翊却扬眉一笑，确实像极了一只魅惑众生的妖精，他微微眯着眼看了她一眼，像是漫不经心又像是感慨的道：“二哥也……从来没有看透过小暖呢。”
宋知暖抬眸，一瞬间似乎闪过了一些什么。
“二哥指的是什么？”她轻飘飘的反问。
他脸上笑意不变，这次没有再看她，一直目视前方，声音轻的仿佛没有，“当然……是被小暖隐藏起来的那部分啊。”
窗外路灯不知怎么回事，突然熄灭。
车内陷入了一瞬间的黑暗。
透亮的车窗上，似乎倒映出了她微微扬了扬的唇角，紧紧在一夕之间便转瞬即逝。
莫名透出一些冰凉。
夜，更加寒凉了。
直到，车子抵达宋知暖的公寓门口。
宋知暖下车，笑得眉眼弯弯的看着跟着下车的宋之翊道，“谢谢二哥了，那二哥路上小心哦。”
她朝着他挥挥手。
宋之翊就靠在车门前看着她，眯眼一笑，“小暖就不好奇刚刚二哥想问你什么？”
宋知暖歪了歪头，精致可爱的小脸上是一种格外纯净的神色，眼中更是不谙世事的澄澈：“二哥不是不打算现在问了吗？”
他嘴角的弧度深了深，眸光讳莫如深，“那……晚安。”
宋知暖点点头，便蹦蹦跳跳的转身回公寓了。
宋之翊没有立即离开，反而靠在车门就那么看着宋知暖的房门，夜色浓重，积雪还没有消融，星星点点的悬挂枝梢树尖。
他打算转身上车之际，一道不疾不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噗嗤”“噗嗤”
鞋子踩在积雪上的声响，在深夜的小区莫名诡异。
他动作微微一顿，然后回头。
就看到了一道素黑的身影沿着路边翠绿的松树缓缓朝着这个方向而来。
路灯泛着橘黄的暖色，将那人的身影无限拉长。
似乎融入了身后的黑暗，悄无声息。
他的脸在路灯下渐渐清晰，霁月清风。
宋之翊嘴角的弧度似乎淡了几分，直到那人寡淡如水的视线投了过来。
沉静，凉薄，平和。
没有任何情绪。
两个人似乎仅仅对视了那么一秒钟，却显得格外漫长。
随后两人像是并没有看到对方一样，那人继续漫步在深夜，他转身上车，驱车离开。
……
叮——
翌日清晨，宋知暖是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被打扰了睡觉，表情自然有点儿恼火，但是这种表情在这样一张脸上，显得更加软糯可爱了。
她爬起来睡眼惺忪的拿起手机接了起来。
传来了杨队的声音。
“宋小姐……苏俊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