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栾溪便赶了过来,手中提着个竹篮子,可却没有装一个蟠桃,进了院子便将门关上,好似遇见了什么人,怎奈我是个才醒的,意识仍旧混沌。
原是来的路上,栾溪一手提着篮子进天门,恰好在绕过天一阁的时候,撞见玉枢真人对着天机掐算命格,只是那命格诡异,她离得尚远一时没能听清。
在九重天能让玉枢真人亲自掐算的,必然不可能是一般仙子或者上仙,乃是能依仗天君疑『惑』是毁天灭地的大人物,只是栾溪离远观摩了一番后,却渐渐发觉那命格十分熟悉,脑中一个机灵闪过,这才想起正是浣纱殿里住的那位,心中慌『乱』,一时间转身撞翻了竹篮子,蟠桃滚落一地。
是以玉枢真人也未曾料到过,自己在天一阁门前掐算,却能被一颗蟠桃所扰,直至那颗蟠桃滚落至脚旁时,他仍旧心存疑『惑』,可九重天里哪有蟠桃,缓缓俯下身捡起了地上的桃子,心有所思这人怕是不能留了。
凡人祈仙者,而仙者能占。所以九重天但凡是个仙便能占,只是我不懂更不明白如何占卜自己亦或是旁人,而玉枢不一样,他占卜天君,还一并占卜了我的命格,结果斐然。
凡人若是求了有违的姻缘,也不过是和离,可若是仙者有了有违的姻缘,那便要将『性』命也搭进去。
九重天有生死劫一说,可是在天界能光明正大触碰到情这个字的仙,则更稀少,昭华便算其中一个,也顺应了生死劫,只是众仙不知道。
之前玉枢真人私下劝说,不过是为了应天劫,免于祸患,而今才知这生死劫,怕是当年天君一剑斩断情丝,也是同这生死劫有诸多关系的,生死劫不除,天君有危。
我听到这里时很好奇,玉枢真人占卜出的生死劫,与谁有关,那人可曾见过,哪个宫的?栾溪不禁眼角抖了抖,许是那玉枢真人也不知,才会不嫌麻烦的一遍遍试探。
终是不枉费玉枢真人的一番辛苦那生死劫相应的人,竟也在九重天上。
闻言我不禁呆了呆,事不凑巧,这九重天可说卧虎藏龙,可既然玉枢真人已找到那人,何须犹豫,直接除去那人,天君也再完,栾溪便直接噤声,说:“可若是此人你我皆熟悉,你也愿意让玉枢真人将她除去,护了你那心中的天君?”
我一张嘴没能合上,呆愣愣看着栾溪,不知所措。
而玉枢真人试出的人,便是此时院子中的我,所以栾溪听见了消息时心中惊慌,才会失手打翻了竹篮子,惊动了玉枢真人。可这消息却远比之前掉入法卷中来的惊讶,不过是个旧情人,怎的还出现了什么生死劫,若是真的传出去,怕是根本活不过今晚,反倒不如一早便同意那天后离开九重天,住到凡界的山头上。
我再没了心思去追问什么时候能拿来新的蟠桃,栾溪劝道:“终究这件事现在还没有传开,玉枢真人私下占卜昭华天君的命格,也算是有违天规,若这件事传了出去,他必是第一个要罚的!”话毕温了一旁的果羹端来,算是抵了蟠桃果子。
可是眼下的情况,哪里有什么胃口品尝果羹。
可这生死劫为何,我也是听栾溪说的一知半解,末了待晚些时,才溜出院子,逃到了小仙初升九重天的地方寻到了书。
是以,三界之,而此次不过是小仙查阅典籍所用,十分随意。
我提早换上了仙娥衣裳,加之又领了凤栖殿的宫令,守门的侍卫见到并未盘查,一挥手便轻松让我混了进去,可见这份天后在九重天的威严不容小觑。
只是九重天的典籍多,此处更多的便是凡界的一众典籍,我一层层翻找着,终是在最下方的小格子里翻出了一残本,抬手拂去上方年久积落的灰尘,却发现书名早已没办法看清了。
初升九重天的小仙,便要去帝君处领签,我闲时听珞羽提起过,但毕竟没能飞升过,也自然不了解那签究竟有多重要。
书虽有太多的残破,却正好记载了一页半的生死劫,原也是情劫。
任谁都没能想到断生死劫便是断情劫,就连我也跟着诧异,昭华天君与院落主人的关系,竟是天缘。
时,栾溪前来接我,大抵也是怕那省份被识破,可到底是凤栖殿的宫令,侍卫不敢横加盘问。
一路无言,直到回到浣纱殿没能见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时,方叹息一声。
栾溪接过宫令,忧心道:“见你去了这么久,我怕路上会遇到麻烦,这才赶过去寻你,是查到了什么脸『色』这么差?”话毕抬手斟了茶,坐在一侧等待着。
我原就不甚了解,起初也是怜悯,这才做了院落主人的替身,可谁知会有个生死劫出现,若是在法卷中,顶多了在周身烫出几个泡,受一受那烈日与狂风,可如今却成了『性』命之忧。
将查到的说给了栾溪,便瞧着她的脸『色』也渐渐变得土『色』,谁都知道在九重天中,昭华是个多么紧要的人物,更何况与昭华有关的人物乃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许是暗地里处死在了浣纱殿,都未必能有人知道,所以玉枢真人能够试探出而未有所行动,便是打准了这个低。
我呜呼一声扑倒在石桌上哀叹,栾溪被吓了一大跳忙抬手拾走了茶杯。
所以到夜里,浣纱殿也未曾开过院门。
我倚在床榻上,数着被子上的祥云,栾溪一面关了窗子,安抚道:“你也别担心,这件事终究是与钟爱华天君有关玉枢真人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