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仍留耳畔,员外女儿极尽悲伤和惊恐的模样浮现眼前,却只得被男妖掳走。
解救不得,我开始懊悔抽泣,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恨意涌上,便想唤来云绸剑将那半空中的男妖横劈成两半,才算解恨,这般想着,心中开始暗暗运足灵力,却被额头出突然的一抹痛意打断,不由得模糊了眼前所有的景象。
昭华淡淡道:“你莫不是想在此处唤来你的法器?”
闻言我开始意识到不对,猛然间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他的怀中,由着面颊一红,:“我们什么时候从那话本子中出来了,不是事情还没有解决,难道......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话音一落,身旁传来抽泣声,竟是员外夫妇也站在此处,面色十分僵硬。
我勉强挤出一副哭笑不得的笑容,试图缓解眼下气氛中的这股尴尬之气。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脚步声,丫鬟猛地推开房门,竟是是痴傻已久的青岚醒了过来,终是肯放下手中那本话本,员外夫妇顾不得我同昭华这处的怪异,忙不迭朝着后处阁楼跑去,一行人叽叽喳喳,或是喜极而泣,好不热闹。
昭华看着人都已经走远了,又:“人都已经走了,你还要在我的身上歇息多久呢?”
这厢我才慌慌张张的从昭华身上爬下来,虽妃典习早已过去很久,可对与他这般的人物,若是真的看作了自己的夫君,就好比是将上的仙君拖下了红尘万丈,乃是个很会遭人唾骂的事情。
他这个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十分淡然,可我不同,眼下已然气恼,:“你究竟要卖关子到什么时候,我可没那么多功夫等你!”话毕便拂了拂衣裳,准备跟着去青岚阁楼。
整日板着脸的人终是有了转变,一手拽住我的胳膊,又点零桌上的茶盅,我十分知趣接过,昭华这厢才肯全盘托出,随着指尖轻点桌面,一点点讲起了那时屋外的事情。
那男妖终究是妖,偏还是最为没有威慑力的妖,毫无形体,不过依托着那本话本活着,之所以能够造出幻境,也是因它伤了人性命,这才有了性,而那时屋外昭华将它引至远处,男妖就已然露出了本性,虽知对方是仙者,自己敌不过却还是想要应拼,也算颇为有骨气。
然二人打斗不久后,也不知为何那男妖感受到了什么,不顾自身受了两处重伤,还是飞回了茅屋前,几欲再将员外女儿生生困在幻境中,可却随着那声青岚喊出口,利爪好似被溶解了般消失在半空,所有的一切都随之消散。
听到此处我不由得感到诧异,为何员外女儿会在幻境中忘记自己的名字,又为何在要被男妖抓走时,记起名字得以获救。
未等我向昭华问出疑惑,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事情。
我连忙起身开了门,却发现是侍奉在青岚房中的丫鬟,手中托着那本话本,低声:“老爷了,若是姐醒了,便要将这害人不浅的话本子送到先生处,还望晚些时两位鞥移至前厅进膳,聊表谢意!”接过话本,随着清风还能够嗅到其中的血腥气。
打发走丫鬟,我将话本交给昭华,心中满是疑虑。
未等我开口,他却先:“你可知什么是心魔?”
心魔,乃是从人心底里衍生出来的,我虽不大懂得,却听栾溪和珞羽多多少少起过。
昭华道:“这男妖便是心魔,生前未能达成的事情,便压在心中,死后机缘巧合封在了这话本中,”将手放在话本上方,感受到其中悲痛的哀嚎,又:“至于员外家的女儿青岚,心中给予未见的郎君,被那妖物发现迷幻了魂魄到话本中,若不是今日你我得知,潜入话本中唤醒了她,待到日后她真的将自己忘记,也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看着那话本子,恍然大悟,难怪最后员外女儿听到那声青岚会那般落泪。
金色的光晕盘踞在话本子上方,随着一阵阵痛苦之声充斥在房中,一页页化作飞灰落在铜盆内。
能够被昭华的灵力所燃,怕是那男妖再怎么厉害,也没有机会重返世间了,我推开窗子,见员外夫人正满面喜色在院中操办,希望能够晚上的饭菜能够答谢昭华。
可我所知道的昭华,是最为不喜这样的场面,就连西王母设宴,也都是三次推两次。
抬手关了窗子,我问道:“既然人已经救了,那你还要留下来一同吃晚饭吗?”
昭华挑了挑眉,:“本来此次下凡也是为你,而不是为了解救什么凡人,能够被心魔所控,那凡饶心中定然也是有执念相通的,已经耽搁了这般久,不如眼下便离开吧。”
闻言我呲牙一笑,转过身将桌上的三个苹果尽数揣进了怀中,随着一抹闪动,人早已到了城外。
在男妖幻境中便未曾用过饭食,眼下直接出了城,我的五脏庙就开始咕噜噜闹个不停,昭华也深知我的习性,见前方不远处有个茶摊,掏出散碎银子,要了两碗阳春面,看着老板将热气腾腾的面条舀到碗中,何其美哉。
隔壁桌的两个商人闲话,:“你可知,前些日子员外家的女儿好了,听是家里来了仙家,道行及其高深,不过半炷香,那妖怪就被打跑了,可恨我当初未在城中,不然定要去拜一拜那位仙家。”
另外一人被这消息惊的瞪目结舌,生生掉了半块油芝麻饼。
我吃下一口面,含糊不清:“明明是两个人,为何他们只记得你一人,这下你君的威名又可以在凡界流传白百年之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