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被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充斥,我忍不住翻了个身,却还是被这声音扰了清梦,睁开眼睛却见是兰花精站在窗旁,向下方卖力唾骂着。
我揉了揉微痛的额头,发觉房中早已没有了昭华的身影,不由对兰花精喊道:“大清早的你这般激愤干什么,难不成昨夜的美食都进了别人的肚子!”
许是知道我被它的叫声吵醒,兰花精本想压下心中怒火,却再向下扫去一眼,登时被气的掐起腰来,恨不能向下方用法术,见此事已然不妙,怕昭华不在惹了祸事。
连忙跳下床去,一手将兰花精拎起顺带关了窗子,我压低声音问:“楼下究竟是有什么?”
兰花精见我真的生了气,才将两条纤细的胳膊在一处搓。只因一大清早它见昭华不在,我又在里侧昏睡,便想着从窗户溜出去,看看四周有什么好玩的,毕竟困在员外家中许久,也从不知这外面的世界何其多乐,可谁知它不过才打开窗子寻路,便被楼下的一顽童瞧见,待那家大人离开,取了弹弓将窗子打了几个窟窿,我闻言转过头一看,果然窗子是被打破了。
就此兰花精也生了气,深知不可用法术伤了凡人,便站在窗前同那顽童你一句我一句互相唾骂起来。
兰花精虽说法术不高深,才刚幻化成人形,却从不会因此而说谎,可寻常的凡人也不会瞧见它,除非那顽童天赋异禀,乃是个能看妖魔仙家的灵童,想到此处,我连忙追到了窗前,混乱的街上哪里还有那孩童的声音。
正当我在卧房说教兰花精时,昭华推开们走了进来,说:“既然你醒了,便快些起来梳妆吧!”随即拿出了曾经困住兰花精的方瓶,放在桌上。
我不过一支玉钗就梳好头发,可兰花精看了那方瓶,小身子颤抖的向我怀里钻去,使得昭华的脸色又沉下去三分。
说来那方瓶倒也不是什么折磨人的法器,只是对于精怪来说颇为痛苦罢了,待到日后什么时候精怪的妖气已然转变成了仙气,自然不会再察觉到痛苦。
将河神送的衣裳装进木箱一并放在了乾坤袋中,我同昭华站在县城的路口,他却好似变了个人一般。
我问道:“那夜河神说最近凡界多了妖魔,你的神情便不一样了,今早回来脸色更加不好,可是发生了什么申事情?”
昭华扭过头,神情中夹杂了太多,但终是那份深情仍在,说:“我怕......有一天你会因为现在所经历的一切而痛苦,这比让你永远恨我,还要让我心痛。”
我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无论最后如何,只要有眼下这些记忆,就已经够了。
温暖的掌心揉过发顶,我对他眨巴了眼睛,在凡界的两日足以抵过日后再九重天遭受的苦难,只是未等这份温暖停留,眉心处猛然闪过一丝异样,察觉处昭华的意图,意欲抬手阻挡,可却已然太晚,随着过往发生的一切逐渐模糊,困意疲倦涌了上来。
一手揽过昏睡的女子,昭华好似被千金重的石头压着,长长的舒了口气。
杂草上的水珠缓缓滚落,忽而停在半空,被一人的衣裳带走,周遭的所有都好似被凝固了般,唯有前方路口的人发丝晃动,紧搂怀中的女子。
尊者捻动佛珠,说:“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提示她了,只是外界的事情你躲避在这里不会得以解决,天君还要再等下去吗?”
不知外面栾华子是否还能支撑,仲灵身处意外落入法卷也算是巧合,却可从中吸取灵力,待到那一日天劫来临的时候,也好保住元神。
昭华眯了眯眼,冥帝司和玉枢守在栾华子灌输灵力,不用太久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
他说:“本君只要她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想着保全自己便好,现在消除美好的记忆,也是为了日后,至于其他的......都由本君亲手结束!”话音一落水珠坠落到地面,一切恢复了原样。
他又何尝不想,同她永远留在法卷幻境中,再无他人长久一下。
天门之前,玉枢真人等候在此已久,见昭华腾云而来,这才揖手行李,身后率领的金乌守卫,只等那人归来到前殿处理事情,这近一个时辰的拖延,已然快让他被仙官们下令贬黜下界。
接过披风,将怀中的女子遮了面容,昭华才说:“可是前殿的人找到了天一阁?”
玉枢真人不敢隐瞒,又碍于眼下人数众多,只得缓缓点了点头。此番天君下凡界,本就是违背天规,更何况近期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三界之中出现了不少妖魔,就连沉浸在新婚甜蜜之中的魔君,也递了折子说魔界近期不太平,可否是元界封印出了问题。
天一阁内一切如常,将人稳稳放在了榻上,由着那人嘤咛一声翻了个身,才刚盖好的被子再一次掉落在角落,昭华俯身捡起重新盖好,动作十分娴熟,可见平日里便常做这些动作,玉枢虽站在内阁的外面,却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皱了眉。
将内阁的门关好,昭华说:“关于三界都出现大量妖魔的事情,本君都已经清楚了,在凡界碰巧也遇到了一些,至于魔君所担心的元界封印,你传信过去不用担心,九重天已经派了重兵把守,不会有人能够接触到!”话毕人已经推开了天一阁的大门走向前殿的方向。
玉枢站在天一阁前,终究是没有将自己压在心底里的疑惑说出,不知为何最近的天君好似有什么不同。
就如同玉枢之前在天门前说的一样,这群老仙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