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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以为凡人皆惧怕神明的,皇帝老却除了外,调笑道:“仙子既已下凡,何不入乡随俗,与我共结连理,一揽世间芳华?”
瞧着皇帝我僵笑:“可举头三尺有神明!怕酿成大错。”
仙凡相恋,原本就不会有好果子吃,更何况是我这异类。
起初恋过昭华,便已让我感受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如今此番生了变故,还需再谨慎些。
半壶喜酒饮尽,皇帝老神情迷离,原本甚为冷漠的眸子中竟还泛出了几许柔情来。我被瞧的有些不自在便欲离开,却被那长臂一伸恰好圈在怀中,他像怕失去什么人一般,将头深深埋在我肩窝里,久久未有言语。
然我是个甚有原则的灵仙,此番越了规矩,若被路过游走的地仙见到终会有损颜面,反不如快刀斩乱麻,了结皇帝老,也能图个清静。手一推,烛一闪,人便倒在了地面上,哪里再有刚刚那股子威风。
借着烛光,瞧了瞧,这皇帝模样还算俊俏,眉宇生的极为英气。
只是生性愚钝些,这晋朝半壁江山要葬送了。我感慨一番欲脱下几两层喜服,却未瞧见榻上之人,眼角抽动了一下。
待我进了屏风,昭华起身,眼眸缓缓转动。
若说还算是能再见,怕就只这凡界短暂一世情缘了。
我探头见皇帝来不在,莞尔一笑,径直甩了甩湿漉漉的发,便上榻去会周公。直至第二日一早,赶去晚晴坞内探望栾溪,瞧着无人,便撩起繁琐的衣裙,推门走进唤了几声:“娘娘,可还是在气我?仲灵特此给您赔礼来了”
随着这话音落下,于暗处中煎药的宫女才知,这落寞的晚晴坞来了人。到前厅领了我缓步走到栾溪卧房前,便听到女子微弱的话音:“若是我要恼你,又何故会如此,快些进来吧!”话落间又咳了下,既是当时气我抢了晏修远的心,待气一消便又念我,呵退了侍奉的宫女后,我独自走了进去。
原来那日栾溪以娘家人身份送走了我,便于嫔妃之中听到晏修远的事情,可碍于此时纳妃大典礼未成,突突闪身冲到大臣之中求洛太傅,怎料却得了个不守三从四德的歪名,被洛太傅私下派人直接架了回晚晴坞,严禁有人探望。
话落此处栾溪有些哽咽:“其实仲灵你不必瞒我,修远对我如何,对你又如何,这些我心里都清楚,即入了宫门,我便应忘却这份情,不该因此恼了你,也不该于昨夜冒犯圣驾,落得此番狼狈的模样。”
这番话虽说起来轻巧,但我却深知话里的疼,安抚道:“皇帝不会怪罪你,而我更加不会因你昨夜的气就离开你,说好的!这辈子和下下下辈子我们都做好姐妹,你忘记了?”
栾溪面容惨白,红肿的双眸染了雾气。
泪珠滴落下,溅在锦被的鸳鸯花纹上,霎时惹人伤情。
许久栾溪平复了呼吸才说:“昨夜我之所会气你,也是因修远,以命相抵相阻纳妃典礼。”
我叹息着握住了栾溪:“这事我先前也是听旁人说了些,晏大人不懂仕途,自然不懂伴君如伴虎,可幸这事恰好发生在我纳妃的典礼上,皇帝自不想破喜事,所以才任由晏大人于雨中跪着。”
栾溪缓缓点头,说:“只希望皇上不要旧事重提生了恨!”
这厢话才刚刚说完,院里便传来了声响。
饶是那日的皇贵妃却变了副脸,气焰高张,令晚晴坞畏惧万分,却不知犯了什么罪,要受此发难。
我蹙了眉,扶着病中的栾溪过去,对贵妃行礼,却听冷声道:“本宫还以为是个什么样的妙人,如今一见,不过是个病秧子罢了!”
话中夹枪带棒,我昂头:“贵妃意欲何为?”
许是未能料到宫中有人敢忤逆她,贵妃冷笑:“原来是你在这,如今有皇上宠着,连本宫都不惧了!”
栾溪见状示拉了拉我,我却径直起身:“我相来谁都不畏惧。”
皇贵妃上前,冷笑:“很好!骨头倒是挺硬的,将她带走。”
我挑了挑眉:“紫姗,等着我回来。”
这于后宫女人玩弄的招数我自然是不清楚,但栾溪却十分清楚忙求于贵妃道:“还请贵妃娘娘能够网开一面,仲灵与我都是初入宫门不懂规矩,才会冲撞了您!但却无心冒犯了贵妃的威严。”
皇贵妃冷冷收了衣角,瞟了眼脚旁的栾溪,轻蔑道:“你如今不过是个没了光彩的才人,有什么资格于本宫求情!”话毕嘴角露出抹诡笑转身,带着六名侍女离开了晚晴坞。
栾溪于原地呆愣着,恍惚间才意识明白贵妃前来,表面意欲为昨夜她冒犯圣驾一事兴师问罪的,实则原本目标便是诸事不知的仲灵,可偏偏仲灵恰好被贵妃激起了脾性,完全不听她当时耳语的劝告。
为今之计只有求皇上,才能赶在仲灵被施已私刑前被救下,不然若时间长了,此番怕是要有了性命之危。于此栾溪便疯跑着找昭华。
莫说在凡界,即便当初在九重天天宫,我亦不会给昭华多行一个礼,说一句软话。
然贵妃不知,自以为我是太傲气,命人带回了内宫,囚于一件破旧柴房之中,拔了拔身上的稻草,只等着正主到,直至夜色深了,那贵妃才迈着莲花步走进,唤醒了我。
见我仍是十分舒适,便命人撤去了桌椅后,才端来了一些酒菜,却并未表明此番又是何用意。
因被封了灵力,我试探不出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