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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察觉到我一直睁着眼睛,他顷刻间停住了,眸中映着万般深情,低语:“在我身边的时候,不许你心中还思量着别人!”
我瞧着自己的倒影,不由得心虚眨了眨眼,今夜肯奉旨前来侍寝也不过都是为栾溪,却不想他比我更为了解这些心思,明明知道是有多图,还是心甘情愿给了这份机会,微微额首浅笑,情缘终是来了。
忽而抬手抵在他同我的胸膛之间,我抬眸努力不让脸颊泛红,故作从容说道:“今夜我的确是有事,并且这事你该清楚,本就是你因而起,所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给个痛快”
皇帝老抵在墙壁上的手未动,却俯身下来,同我抵在额间说道:“你也是这般认为我,会因晏修远爱慕你,而心生嫌隙让他去战场送死吗?”
我点了点头。
他嘴角留笑,伸手拔下一只金钗:“同你,我从未怀疑过,又怎么会嫌隙他人。”
发鬓顺势而落,我惊讶:“这”
他并非我想得那般,虽然朝野皆传,当今天子噬爱美色,不理朝政,但只有我知道,他从未忘记过责任。
我伸手捋了长发:“我听大臣们说,此番四邦合盟欲一举夺下晋朝江山,若此战晏大人真的战败了,你真的会依照军令状处死他么?”
他未回答,只是探出手由着那缕长发逐渐缠绕在指尖。
而后我听说,凡界要比九重天更为注重承诺二字,晏修远即主动递了军令状,四邦一战败了,数万将领为此送命,这笔罪责终究是要有人来尝。此处倒是与之前冥帝司同我说的一样,晋朝在此战惨败,皇帝老昏庸无度终日酒池肉林,朝中唯梁煜和开国侯马首是瞻,之后不过两三年光景,四邦其中的一个小部落,汇集兵马攻进皇城,这里的一切便都随之成了史书上的记载,也再无人会记得那个昏庸的皇帝,其实有着一腔热血护佑黎明百姓。
黄色纱幔滑落,我恍惚间从脑中的记忆回神,看着眼前男子,心口一滞很疼。
纵使不合三界规矩,那一日皇城兵败之时,我亦要守住他这腔热血,勾了阴阳簿上的名讳。只是心中没有十足把握,那时的自己,会不会在幽幽谷,陪他一同看荼蘼花,也或许那时已化作阵阵飞花刮满幽谷中。
第二日我乘步撵回晚晴坞时恰好见栾溪在门口,便急忙唤人,才没能落了个空,匆忙从袖中掏出皇帝老赐的腰牌。
我叹息道:“昨夜我探了皇上的口风,晏大人此行,怕是不可避免了,四邦之乱干扰晋朝国基,晏大人怕是知晓此战的重要,方才递了军令状,以死相承必胜此战,可自古以来沙场刀剑无眼生死各安天命,这一去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我晓得你在乎他在乎的紧,便顺手替你求了份探亲,出征都走东门,那日你穿的严实些出宫,到东门去送送他吧!之后便了了这份心思,踏踏实实在后宫做个才人,也算是圆了洛太傅的心愿,万不要再对旁人提起,你曾爱慕过金榜高中的状元郎,招惹祸事!”
栾溪指尖顿了顿接过腰牌,红了眼眶说:“你从来事事依着我,哪怕这桩事原本就该发生,我又何德何能遇见你,欠下这份换不起的姐妹情!”
我只当是这几日栾溪为晏修远的事忙昏了头,未去深究这话中意思,谴退了四周宫人,一路搀扶着栾溪回晚晴坞,待四邦之战一落这场情劫便也算是结了,之后亦不会再记得什么城外十里,只得一方静心俯览三界。
只是这厢我想的有些简单,栾溪回到卧房之后,呆坐在桌前,将皇帝老赐予的腰牌放于桌上,而后却从袖中又掏出一枚,正是东宫皇后所赠,她推脱不掉的。
这后宫之中身不由己,一步错步步错,她只想让皇后帮衬着,却未料到竟是要牺牲仲灵,一直看她比自己重的姐妹,热泪夺出眼框滑落至脸颊,栾溪一脸悔恨却不知从何处悔改,太傅府开罪不起相国府,即欠了这份情又怎么推脱。
想至此处栾溪抽泣,走到书案前,提笔缓缓写下一封家书。欲告诫家中她不可应了皇后的话,于阴谋诡异陷害仲灵,未免日后皇后动怒知会梁相国,还请父亲择日辞官还乡,不留踪迹,方可躲避此灾祸,女儿不孝,即入了深宫却难帮父亲鞭策皇上勤政,自城外十里处便暗许芳心,此生非晏郎不嫁,侍寝为假,连累族人受牵连。
话至此处栾溪心中萌生出了离世之念,这困苦的一生,唯有一死才算解脱。
封蜡粘紧了家书。
虽说栾溪听闻晏修远一事没有过激反应,我自是很欣慰,可这心中总是感觉不到踏实,一日里免不得憋闷几下,身子也甚为不爽快。
一手揣了几块石子,呆坐在池旁巨石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抛水花,以此消磨时间。
忽而四周一精,快如秋的宫中,却突起了一阵浓雾,笼罩了小池塘。
冥帝司撩着广袖凑过来,问:“瞧你这样子,可是将那苦命书生的事情尽数告诉给了栾溪?可莫说我不提醒你,这一战凶多吉少,那文曲星性命甚为淡薄,免不得这么一折腾便断了气,嗯,其实这也算是好事,不费吹灰之力解了情劫,待晋朝彻底灭亡时直接绑了人带回幽幽谷,省时省力,值得庆贺!这事都已有了眉目,你这忧愁得哪门子,需知该琢磨琢磨仙缘了”
这是件好事,可我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看着水面涟漪,低声说:“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