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心瑶吞了吞口水，不太情愿地慢慢伸出手去。
虽然吧，她也算出身中医世家，但对把脉这东西，她其实不太适应。
“娘娘，你感觉什么地方不适？你不妨坦白告诉臣女。”
皇后很无辜地看着她，“本宫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了啊。”
少女严肃问，“下腹胀痛？时见头晕困乏？”
“还有其他症状吗？”
“其他啊……”皇后很认真的想了想，“月事变得不规律算不算？还有癸水来时，经血也时多时少，日子有时也会拖拖拉拉变长。还有就是，本宫总感觉腰背酸痛。”
简心瑶听着，神情渐渐变得郑重起来。
“请娘娘再仔细想想，可还有别的异样？”
皇后不动声色之间逼她为自己看诊，本来是抱着半真半假的态度有心试探一番，看她医术是不是像夏御医和明国公府推崇那样厉害。
现在见她神色渐变凝重，皇后心里也隐隐不安起来。
本宫该不会真患上什么隐疾吧？
可御医每月固定来请平安脉，她身子若真有什么不妥，御医还能一直没发现？
皇后半信半疑之间，思绪不知飘到哪去了。
“娘娘？”
“啊？”皇后恍然回神，认真仔细又想了想，默默数了数自己这些日子有哪些地方感觉异样。
“本宫腹部似乎能摸到包块，它好像还会游动，这算异状吗？”
少女听罢，心里已咯噔一声。
默然叹息同时在心里落下。
皇后这些症状既然表现如此明显，可见这些异状已发生有段时间。
十有八九，跟她预想的那样，是患了常见的妇科疾病。
少女心里飘过疑云，这个朝代的医术真如此落后？不然给皇后请平安脉的御医，不可能一直没察觉皇后的病情。
“娘娘，臣女需要进一步检查才能确诊。”
皇后微微愣了一下，“进一步检查？你要如何做检查？做什么样的检查？”
简心瑶瞄了瞄她腹部，缓缓道，“需要娘娘平躺放松，臣女通过触摸感知娘娘腹部会活动的包块大小。”
“还有其他相关检查，皆需要娘娘你配合才行。”
她瞄过来的眼神意味实在复杂得很，皇后下意识抗拒，“一定要……那样做吗？”
虽然她不太明白简心瑶究竟要如何检查，不过看简心瑶的眼神，让她确实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娘娘，只有通过那样的检查，臣女才能确定具体病情。”到了这一步，简心瑶反而希望皇后越快同意她检查越好。
早确诊早治疗。
能在病灶进一步破坏身体健康细胞前，就将病灶消灭掉，这不管对病患还是对大夫，都是皆大欢喜的事。
皇后却心怯犹豫了。
她默然片刻，道：“能容本宫考虑考虑吗？”
少女眉头飞快拧了拧，她忍不住加重语气道，“娘娘，讳疾忌医，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皇后脸色白了白。
“好吧，”简心瑶见她面色生变，无奈叹息一声，做出妥协，“娘娘考虑一刻钟。”
“一刻钟？”皇后意外得拔高声音。
哪有人给人考虑的时间短暂成这样的。
简心瑶狠下心，“就一刻钟。若娘娘实在难下决断，那臣女就先告退了。”
她现在离宫，相当于尚未正式接手皇后这个病患，对皇后的病情她自然不会负责。
“好好，一刻钟就一刻钟。”
皇后见她要撂挑子，语气立刻就软了。
简心瑶没看错，某些方面，皇后确实没有一国之母的架子，平易近人得像个普通妇人。
说了给皇后一刻钟考虑，简心瑶见她同意，当即安静坐在一旁欣赏殿内陈设。
不到一刻钟，皇后就犹豫的看着她，带着几分未知的恐惧，试探道，“一定要那样检查吗？”
少女叹了口气，“娘娘，臣女没打算对你做什么。”
就是摸一摸她腹部而已。
其他地方，她就算想做检查，也得先准备相关医疗用具才行。
让堂堂一国之母紧张成这样子，难道刚才她的语气与眼神太过严肃了？还是她慎重的样子确实吓到皇后？
皇后忸怩地看她一眼，“那你随本宫进里面吧。”
简心瑶：“……”
她刚才给了皇后什么错误暗示吗？
她默默起身跟随进去，心里狠狠汗颜一把。
进入寝室，皇后绕到屏风后，就开始羞涩的宽衣解带。
“娘娘，”简心瑶见状，尴尬的干笑一声，赶紧制止她，“无需宽衣。”
皇后动作一僵。
少女连忙道，“臣女扶你躺好。”
本来一点也没多想的简心瑶，在皇后会错意的情况下，也弄得不太自在起来。
最终，她隔着一层薄衣摸了皇后腹部一会。
“娘娘，臣女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你患了一种算是较为常见的疾病。”
皇后猛地坐起，紧张得双肩都僵硬了，“什么病？本宫这病还能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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