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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莲廷长手一捞,紧紧抓住了阎摩的手,崔莲廷额角、手臂上青筋暴起,他艰涩道:“别……别松……”
余子婴马上扑上去抱住崔莲廷的腰,杨昭七接上,后面好几个人也纷纷抱住前面的人,因为在岸边的人数太多,而且持续发力,岸边的泥土松动了,有些泥滑入了河水中,形成缓坡,大家更加不好使力。
但在大家像叠罗汉那样共同努力之下,阎摩终于被拉上了岸,崔莲廷忙甩自己的胳膊,仿佛脱臼了一般疼痛。
“哥!”阎觅这时才匆匆从寝庐赶来,她还不知道刚才经历了多么惊险的一幕,只知道阎摩落水了。
“我在这!”
阎摩单手接住扑来的她,另一只手实在是太痛了,没有任何力气。
“哥……呜呜……你没事吧……吓死我了,听说你落水了。”她哭丧道。
“没事呢,我好好的。”他朝大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大家不要说出真相。
朱雀河里,暗流还在不断席卷,二狼戟底部的地方已经席卷出一个黑洞,竟然看到水边干涸了!
而那根二狼戟已经不能用“根”这个单位形容,要用“栋”来形容了。
河流的水转眼间干涸得差不多了,二狼戟终于停止了暴力生长,但已经成为参天大柱了,高达近六丈,站在它的底下,头顶被遮住了大半边天。
“这是二狼柱吧……”杨昭七仰着头嘴角抽搐道。
所有人都惊愕张嘴仰头。
“太可怕了……”
面前的这段朱雀河变成了朱雀槽,里面有不少鱼因为没有水的滋养而四处弹跳,有的跳上了岸,有的在河槽里时不时跳动一下尾巴,努力表示自己还活着。
河水干了之后,二狼戟不再变大,但是要怎么把它变回原来的样子呢?这成了一个世纪性难题。
“小七,你……你想到它会变大,有没有想过怎么变小呢……”阎摩无奈笑道。
“呃……这个不在我考虑范围内。”杨昭七笑了笑挠头道。
“你太不负责了。”崔莲廷斥责。
空中不远处,传来一声狗鸣,大家忙抬头看,嗯,空中有狗鸣?飞天犬?
认真看过后,才知道原来是懵懵鸟来了。
“这个糊涂鸟又来了。”杨昭七看到它就觉得十分晦气。
“旺旺!”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杨昭七的咒骂,懵懵鸟很应景的连吠了两声,似是在表达它的不满。
就见懵懵鸟突然从空中俯冲向下飞行,朝二狼戟的方向飞去。
“哎?”大家惊叹一声。
随即,懵懵鸟仰头张开翅膀,鸟爪朝下位于身子前端,活生生演绎出大鹏展翅的豪迈姿态。
它的鸟爪径直撞上二狼戟,俯冲力将二狼戟推倒了。
“嗡……嘭!”二狼戟横躺在了朱雀河中,数摊泥水被冲击力弹往两岸。
“啊!”大家被泥滩弹了个措手不及。
就在此时,令人惊诧的事情发生了。
二狼戟又变小了!
而先前被瞬间吸得差不多的河水,也逐渐从河水两端补充过来,二狼戟缩小到大概三丈,又停止了缩小,虽然比原来小了点,但对比原来的大小还是显得颇大,要知道二狼戟正常的大小不过六尺有余(一丈约333米,一尺约033米)。
“嘘……”一声口哨从空中传来,懵懵鸟便飞了过去,没过多久又飞了回来。
屠葛庄和赵婉芝一块儿来了。
“院尊、师尊!”大家喊道。
杨昭七不大好意思地退缩到余子婴、崔莲廷身后,毕竟引发这场大祸的人可以说是她……
不过,屠葛庄压根没注意她,而是来到了二狼戟的正上方,凝神思索,嘴中碎念道:“早有听说这二狼戟隐匿神功,如今终于知道了,原来是遇水则变。”
“院尊!关键是它变了一半就不变了呀……该怎么办好。”崔莲廷朝空中唤道。
屠葛庄看了看横躺河床上的二狼戟,摸摸下巴上的胡须,再次吹响口哨。
懵懵鸟听懂了口哨的号令,猛地睁大了斗鸡眼,又像大鹏展翅那样朝二狼戟的底端飞去,不过它没看准位置,一头扎进了水中,掉了好几根橙色的鸟毛,鸟毛颇大,化作一艘小泛舟飘荡在浅浅的河水上。
懵懵鸟连续扑腾飞起,又撞入水中,扑腾飞起,又撞入水中,终于找准了位置。
因为场面一度辣眼,站在荷叶上的屠葛庄,默默用右手掌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并在确保眼被挡住的情况下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偶尔丢下人不丢人,只是每逢出场都丢人就丢得大了些。
原来懵懵鸟是想要将二狼戟的顶端、底端彻底倒转,让顶端朝地面,底端朝天空。
它先是用头去将二狼戟顶起来,失败了,又用两只爪子抓着二狼戟,扇动翅膀想将二狼戟带起来,但因为力气不足又滑落了。
总之,多次尝试都没成功。
站在岸边的阎摩看不下眼,抬腿迈入朱雀河,半截身子都泡在河水里,他一步一步抬腿走到二狼戟的底端附近。
“嬷嬷,你去干什么!”杨昭七想拉住他没拉成,只好高问。
阎觅面露忧色,抓住杨昭七的手说:“哥哥去哪里了?”
“他下水了。”
“怎么又下水?!”
“没事,他好着。”
站在岸边的弟子们看到阎摩莫名往河里走也在议论。
“他疯了吗?忘了刚才有多危险……”
“南苑十出名的倔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