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一次是她记不清年龄,只记得很小的时候,她做梦梦到自己变成另一个人,跟同学去村里玩水,不小心掉到水里后,不知怎么的就跟同学坐在车上被一头牛、一头马追,到被追上的时候就惊醒了。
醒来就把这个梦忘得差不多,只记得自己被什么追,追的很累,同时那一天她发烧烧到三十八度半,整日昏昏沉沉的,怪梦连篇,早把最初的梦忘光了,一连烧了三四天才好,结果过了一个多星期,她爸接了个去附近村子给看坟地的活。
她跟着去了才知道,三天前这个村子的两个中学生在湾里玩水的时候被淹死了,早些年村里有未成年夭折的孩子不能入祖坟的规矩,所以请她爸过来看看,给另找个风水好的地,然后她跟着看了那两个中学生的照片后。
才想起那个被追梦里几个情形,并记起梦里一直看不到脸的同学,竟然是这其中一个中学生,回去她把这件事告诉她爸后,挨了一顿揍,让她不要到外面胡说八道,不过从那以后她只要一发烧,就是她爸生意最好、装神弄鬼最准的时候。
第二次几岁时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是在一个特别冷,临近冬天时的秋末,她梦到自己忽然变瘸了,在梦里正瘸着腿一拐一拐,被冷风吹着放羊,然后不知怎么的忽然听到村里的几个老太太在唠嗑,说村里的某个人跟邻居家一个媳妇好上了。
那个人他大嫂亲口说的,有点好东西就送给那媳妇家,后来那媳妇男人病死,成了寡妇,本以为俩人会凑到一块呢!结果人家那寡妇没看上他,只是想勾着他占些便宜似得……怎么着、怎么着,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然后她又在醒了后,把这个梦给忘得差不多。
就是连着好几天走路都是右脚一沾地就疼,这一次是正在发烧中做的梦,发烧还没好利索呢!腿又莫名瘸了,那几天她爸都绕着她走,跟吃饭都不跟她一个桌,直到过了几天后,距离他们住的村子七八里外一个村子有人找她爸。
有个下葬要求镇一镇的活想让她爸接下,说是他们村子里有个小时候摔断腿,太穷了没及时医治,弄瘸了腿后,一直没娶上媳妇,跟着哥嫂一起过的瘸腿放羊倌,就在昨天晚上不知怎么的上吊自杀了。
村里人迷信,觉得这种不是善终的人会变凶鬼,下葬的时候要镇一镇才行,就想请她爸去给镇一镇,向来只要不喝酒,有钱就去挣的她爸,那次却看了眼她还瘸着腿,一脸肉疼的拒绝了,给的钱再多也不去,后来听说他们找了个别的风水先生去的。
然而那个瘸腿放羊倌死了第三天,烧还没完全退利索的她,竟然又做梦了,这一次梦到的是在一间漆黑、烟熏缭绕的屋子里,有几个老太太在抹叶子牌,一向在梦里很少能记清人脸,分辨人模样的她,明明什么都没看清楚。
就莫名其妙认出来这不是上次梦到唠嗑的几个老太太吗?然后忽然把先前忘记的那个梦想起来了,清楚的意识到这几个老太太就是说闲话,让瘸腿放羊倌听到生闷气后,越想越憋气,真的去跟那个寡妇说结婚的事,却被人家借口儿子不同意给拒绝了。
瘸腿放羊倌回家后越想越憋气,越想越不自在,也越来越绝望,然后一时想不开就拿了根绳子去羊棚上吊了……总之非常混乱,她一会儿的认知是自己、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就是瘸腿放羊倌,乱七八糟的梦晃过来、转过去,等她醒了又什么都不记得。
直到烧的昏昏沉沉时,她爸进屋跟她说接了个上吊自杀那村一个老太太下葬的活,然后她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张口就跟她爸说不能去,还有几个人,她们要凑齐一个叶子牌局才会一起走,说完她又睡着了。
那一次发烧是她烧的最久的一次,一直昏昏沉沉、打针吃药都不管用,直到腊月二十三,村里有人放鞭炮,她也不知怎么了,一下子就清醒多了,两个梦都想起了一些零碎片段,烧也退了,然后听她那醉的晕头转向的爸唠叨,说是那个上吊瘸腿鬼村里这阵子太凶了。
从头七那天起,每过七天那村就会死一个人,还是几个平时关系好、爱在一块唠嗑、抹叶子牌的几个老太太,最后九七的时候,连他们那趟街邻居家的一个寡妇也死了,各种死法都有,就是没有一个生病的,吓得村里人心惶惶。
有的说那几个老太太平时就爱聚在一起说人是非,一点小事给传的沸沸扬扬、瘸腿放羊倌的大嫂也说,死的那寡妇平时一点也不安分,她男人还没死的时候,家里只要一宰羊,她就过来跟自家小叔子眉来眼去,让她小叔子每回都巴巴的送去个大羊腿、好羊肉……
总之都说是先前的风水先生没给镇好,让凶鬼跑出来报仇了,把那个风水先生骂得够呛,在这块名声都臭了,倒是几次拒绝去他们村的李父反倒被当做高人,认为他早就看出来那鬼不好镇,才一次次拒绝,给多少钱都不去……
如果说这一次因为发烧时间最长、死的人最多让她记忆深刻,但她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特殊,相信她爸忽悠她所说的,因为她是大师的女儿,年纪又小,灵感比较重,长大就好了的话,因为随着长大,发烧的次数确实少了。
能跟现实扯上关系的梦也少了,到了十三四岁后,她都以为那些记忆是她幼年的幻想记忆什么呢!直到一次就是她因为自身历险后才想起来,让她就想忘都忘不了了的经历,做梦时是几岁时她已经忘记了。
因为她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