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阿山矗立在大坷洲的最北边,停下宫的居所,一个能让人停下的好地方。绕岩阿山北边的耒月河边上人迹罕至,小树林子藏着春夏秋冬的美景。据闻,春天里河畔边上会冒出一盏盏虞美人,花儿小朵小朵的铺满了河畔,能见着含着金蕊的美人儿颈儿挺拔,腰肢纤细,边上的河水温柔的流淌,能看见夏未至的殷红,太阳的炙热。夏被虞美人拉来闲谝的时候,天公却不作美,滂沱大雨带着风儿要来将两人拉开,虞美人就脱了衣裳向夫君展示清白,花瓣儿跌落在河水里,像没人洗浴时的澡盆,美人就只剩下的颈子挺直,金蕊尚在。
秋天的的时候最是愁发才子们,掏空满腹诗篇追着山上的最后一片枫叶,火红的岩阿山站满了白衣公子,公子们都向前伸着手,妄想能带来他想的娘子。冬就更加精彩了,北方的冬天黑夜漫长,大雪能淹没裤腿,岩阿山的三个峰子被脱去了最后的黄色衣裳,白裸裸的站在一起被人观望,最过分的是还有人用笔画下,送于他人欣赏。耒月河也不消停,裹挟着大冰块涌向岸边,如犬牙呲互,岸边峥嵘尽显。
山上近十几年最美的景色当数一位女子,女子喜欢穿一身孔雀草般的衣裳,执一柄大镗,重逾千斤。女子是停下宫三十年中最强的一位,金刚境界能挥八十八镗戳的拔阳山大妖精满身窟窿,是站在岩阿山上最高的一个。这样一个女子,却长的娇小婀娜,脸蛋儿就如出身,能让人驻足片刻,姑娘有芳名,名方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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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山还在等,蹲在一边看着剩下的人收拾饭后的烂摊子,先是撤了棚子,撤了炉灶,挪了桌椅凳子。刘玲出来了一次后就进了屋子,那被叫做王曲水的男人随着几人一同忙碌。等到收拾完,门口就没了热闹,偶尔三两个人拿着东西进出。白青山看着差不多了,忙的吹了一个口哨,口哨声响亮。
王曲水扭头看向白青山,白青山冲他招招手。“今天是兄弟我唐突了,本不是亲戚,却吃了哥哥家一顿闲饭,这是一点心意,还希望收下。”白青山将今天吃了人家一顿饭的事儿原原本本的说了,然后递给了一两银子。
王曲水有些意外,“兄弟不必客气,都是缘分,拿这些作甚。”王曲水急忙推辞。
白青山就盯着眼睛看向王曲水的手,掌心上有一片殷红,如一张扭曲的鬼脸,张着血口。白青山歪了歪头然后看向王曲水,“你杀过人!”白青山突然说道,语气坚定。
王曲水笑了笑,“兄弟可别瞎说,行了,我去忙了,兄弟要是想喝点水歇息,等我忙完招呼我一声。”王曲水面不改色的说道。
白青山站在原地,看着王曲水的背影。“修行人不是不容许杀人吗?你这是动了心?”白青山又问道。
王曲水还是大步子向前走,白青山又说了,“是看这妇人屁股大,身段好?,长得漂亮?”
王曲水停下了脚,“得饶人处且饶人,兄弟放我一马,我做牛做马报答您。”王曲水忽然转过身子,向着白青山深深施礼,白青山却不为所动。
“你始终是坏了规矩的。”
“那请兄弟等我片刻,我去忙完剩下的。”王曲水说道。
“行的。我就在这里等你。”
王曲水和几个人交谈了几句,进了屋子拿了东西然后又回来,提着扫把扫了院子和门外,提了篓子倒了剩下的菜叶儿剩饭,又给刘玲帮着收拾了屋子里,这时候天将将拉下帘子。
“是你亲自了断?”白青山又说。
王曲水还想并未听见,自顾自的开口,“我是季下国的一个修行人,山头很小,是一处小寺庙。”王曲水好像在看白青山脸色,顿了顿又说,“几年前混进了季下军营里,想趁乱捞一笔机缘,就是在这里不远处,看见了刚刚参军不久的刘玲的男人。”王曲水又说,“我刚刚出了队伍,恰巧碰见了他,他也是个逃兵。我们俩刚遇见,他以为我要杀他,提着刀就来和我拼命,也听不进我的言语,随后,军营里来了人,我迫不得已一枪刺死了他,我算是躲过了一劫。”
白青山认真听着,“那你还是杀了人。”
“我会到了寺庙里,将这事儿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师傅,用我一身境界,得了他的住处。”王曲水又说。
“坏了自己的二境,然后想着补偿人家就来了这里?”白青山说道。王曲水既没有点头,也并未否认。
“那你可真是个老好人。”白青山笑着赞叹道。
“我后半辈子一定好好待她,不让他受一点儿委屈,还希望小哥放我一马。”王曲水知道,自己和眼前的年轻人有着天堑之别,说话语气也诚恳。
白青山摇摇头,“你可知道,我也是二境,我可不信我的一身境界能换一个死人的消息。你骗我。”
王曲水似乎有些诧异,天色未曾完全暗下,还能看见白青山皱起的眉头。
“我说的句句属实。”王曲水向白青山弯了弯腰说道,然后抬起头看了看身后。
这时候,门被打开了,刘玲就在门里站着,烛光从身后照着,能看见影子婀娜。
“曲水,别走远了,说一会儿话就回来。”刘玲说完便走了,门仍然开着。
白青山等人进去之后又说,“看,娘子多疼你。”
话刚完,王曲水便一脚踹了过来,白青山伸出胳膊挡住,就觉着肚子上被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