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天亮。
清早六点钟的时候,夏丽娟来敲过林潇的房门,想与这个学生告辞。不过,那时候林潇睡的深沉,并未察觉。后来,夏丽娟只好作罢,独自一人踏上了回青阳市的巴士。
待林潇醒来后,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整理一番后,林潇换了身衣服,朝村子里走去。
从小到大,林潇在村里都颇受欢迎,小时候林潇生得可爱,像个瓷娃娃,不管男女老少总是要捏捏他的小脸蛋。再大一点的时候,林潇就十分的懂事懂礼貌,勤快又聪明,让大人们都啧啧称赞,简直成为了村里同龄孩子的标榜。上了学之后,林潇的成绩一直都是名列前茅,让老师们都争相宠爱。只要林潇生病请假,总是会有老师,隔三差五,带着营养品来到家里,嘘寒问暖。
终于,林潇如愿考上了青阳市有名的中学,青阳一中。更是如同骄阳一般,照耀着整个村子。
可是,渐渐的,慢慢的。有人知道林潇谈起了恋爱,有人知道林潇的成绩一落千丈,有的人又知道了林潇在学校不学好,好勇斗狠,经常打架!
可不是?不信,你看他脸上的那道伤疤……
恶言,总是像蒲公英一样,随风飘散,落在哪里,就会在哪里生根发芽。
“几位婶子在晒太阳呐!”林潇笑着,跟坐在墙根的几名妇人打着招呼,而几名妇人却头也不抬,爱答不理的样子。
“吆,这不是潇儿吗?啥时候回来的呀?去你三叔那儿?”李翠莲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活,抬起头来笑着说道。
“嗯,去我三叔那看看去。”林潇笑着回答,就要离去,却听旁边郭玉霞阴阳怪气地笑道:“潇儿,快要高考了吧?打算考个啥大学?”
林潇一听,微微一笑,刚要回答,又见黄冬梅‘噗嗤’笑出了声,白了一眼郭玉霞说道:“行了,玉霞,你咋哪壶不开提哪壶呐?”
看着几名妇人乐得前俯后仰,林潇也傻呵呵地挠了挠头,说道:“那行,几位婶子先忙着,我找三叔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几名妇人看着林潇渐渐远去的背影,停下了手中的活,黄冬梅率先开口问道:“哎哎,你们说潇儿那孩子怎么傻啦吧唧的?我们这样笑他,觉着不怎么好吧?”
郭玉霞冷哼一声,说道:“傻了才好,让她妈哭瞎眼去!省得再出来勾人魂儿……”
李翠莲笑了笑,说道:“咦?我怎么听着,这话有醋味儿呢,咋地?潇儿他妈勾谁魂儿了呀?”
郭玉霞气哼哼的说道:“还能有谁?我家福根呗,整天叨叨着潇儿他妈漂亮,跟仙女似的。”
这时候,几女都点了点头深有同感,黄冬梅苦笑着说道:“可不是?我家那口子也说过!”
“可没办法呀,人家就是不显老,你说咱们跟潇儿他妈岁数也差不多,咋就成了黄脸婆了呢?”说到此处,几女都觉得不服气,心不甘。
“哎,我可听说潇儿他妈不是咱们村里的人,有这回事吗?”这会儿,李翠莲勾着脖颈,小声问道。
顷刻,郭玉霞瞥了几女一眼,神秘一笑说道:“这事儿,估计你们都不知道。记得,在我嫁给福根的一年后,大雪天,潇儿他妈挺着个肚子来到咱武原村。是福根二叔带过来的,福根二叔当时是书记,村里大事小事都是他说了算!具体为啥老书记带了个女人来咱村,没人知道,只晓得福根二叔将自己的宅子,给了潇儿他妈住着,这一住就是这么些年啊!”
见几女听得入神,郭玉霞又接着说道:“没过几个月潇儿就出生了,就在潇儿刚满月不久,潇儿他三叔也来了咱武原村,也是老书记带来的!潇儿他三叔的房子,还是我家福根跟村里的爷们盖得呢。”
“可是在潇儿三岁的时候,潇儿他妈出了一趟远门,回来后潇儿就多了一个妹妹!你们说这事怪不?”
这时,就在几女听得津津乐道之时,黄冬梅忽然眼神一亮说道:“你们说潇儿他妹妹,那小姑娘该不会是潇儿他妈,跟他三叔……”
“闭嘴!胡说八道!”
几名妇人一见来人,不由吓得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赶紧各自低头干起手中的活儿来。
这时,只见一花甲老人微弓着身体,背负双手,大踏步伐,来到几名妇人跟前,黑着脸喝道:“你们这些婆娘,整天叨叨,叨叨个啥玩意儿?啊?吃饱了撑得慌?”
黄冬梅抬起头,自觉理亏,赔笑着说道:“老书记,我们也没说啥啊,瞧您!可别跟我们一般见识,气坏了身子!”
老书记魏国宏虎目一瞪,几女立刻惊得低下头去,“你们谁家没个家长里短,怎么不拿出来,叨叨给旁人听?啊?”说着魏国宏指着几名妇人,沉声说道:“你们给我记住,我不管你们叨叨谁家,总之不要给我乱说潇儿他家的事儿!”
几名妇女默不作声,却见魏国宏叹了一声说道:“做人可不能没良心呐,潇儿这孩子都是你们这些婶子,看着长大的吧。这孩子心地善良,忠厚耿实,可没跟你们这些长辈顶过嘴,瞪过眼吧?”
“再说潇儿他妈,一直不都是与人为善,和睦邻里吗?上次咱村里修路,钱不够,让你们各家拼凑点出来,可都是推三阻四,嚷苦叫穷的,对不?而人家潇儿他妈呢,直接拿出了五万块钱,给咱村里修了路,你们有谁惦记着人家的好?那可是潇儿他妈,给闺女攒的救命钱呐!”
“还有潇儿他三叔,平日里虽不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