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架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再凶悍的吴嬷嬷又哪里是一群小姑娘的对手,最终以吴嬷嬷鼻青脸肿结束。
吴嬷嬷的失败却不代表这件事情的结束,吴嬷嬷回了上春院遮着脸在上春院哭哭啼啼,愣是央求着陈嬷嬷禀了大夫人。
愣是劝说着大夫人从外头请了个信任的大夫来紫风阁给风扶摇看病,只道是三小姐装病!
白霜听说之后,气冲冲的跑去想和吴嬷嬷继续拼个你死我活,被风扶摇给拦了下来。
冷笑一声风扶摇轻拍白霜的手,“近几天请来的大夫不下十个,多一个又怕些什么。”
“可是那大夫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只怕来不及准备只根草的药汁!“白霜急的额头一层虚汗,从前只要来了大夫小姐就会喝下半碗只根草的汁水,也不知小姐从哪里知道的,只要喝了只根草就会引起暂时的脉搏快速全身冒冷汗,典型的风寒状况。
瞥眼看到茶木桌摆着的白瓷茶碗,风扶摇顿时有了主意,勾唇安抚了一下白霜的手,褪了衣衫躺倒在炕头,“来不及也无事的,大夫来了只消告诉大夫今日我受了惊。”
见她一副很有信心的模样,白霜稍稍放了心,点头应着,深吸口气站在院外候着。
白霜守在门外,听说大夫人派了人来,参加群架的丫鬟们此时乱成了一团。
白霜正等的心焦,见她们慌乱的模样,顺道安抚了她们两句,尽显管事丫鬟的气派。
“白霜!三小姐可在屋子里!夫人让我请了大夫来看看三小姐的身子!”吴嬷嬷率领着一众丫头和一名老态龙钟的大夫,瞪大眼睛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伸出手恶狠狠地冲着白霜叫嚷,还不忘拿着手绢捂着自己的脸,那样子怎么看怎么滑稽。
“吴嬷嬷,您老那样子还是别说话了!丢人!”春画跟在吴嬷嬷身后,拿起手绢捂嘴嘲笑。
大步走上一步,快速上前,自然的挽上白霜的手,笑嘻嘻道:“三小姐可好?夫人实在担心的不行,府里之前请来的大夫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这么久了还没好!这又请来一位名医,妹妹快引进来瞅瞅?”
春画搭着白霜的胳膊,白霜整个人都僵住浑身不自在,春画向来看不起人,今天怎么突然这么热情?
伴随着春画嘲讽的话语,边上原本惊慌的丫鬟们统统笑了起来,吴嬷嬷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眼睛里露出凶狠的光。
“别让三小姐锁在屋子里不出来见人了!还是快给大夫好好看看到底有什么病!”吴嬷嬷呼吸粗重泛着恶心的声音咧声道。
白霜瞪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将大夫迎了进去,同时将风扶摇让她说的都与老大夫说了。
走到一半,夏风回过头,见身后一群人跟着,眉头微皱挥手让他们留在了原地。
当吴嬷嬷撩开帘子见到的是风扶摇躺在炕头上满身虚汗,挥舞的手像是正在做噩梦。
白霜柔声唤醒了风扶摇,老大夫正要给风扶摇搭脉被夏风拦住,从怀里抽来一条丝巾搭在风扶摇的手腕上。
这位大夫是辽东葫芦大街上最出名的老大夫,给人看了一辈子的病,有病没病一搭脉一眼就能看出来。
可这位风三小姐的状况着实让他好一阵琢磨,手里的脉搏有一下没一下的,别说是仔细诊脉,就连把握都很难。
莫不是得了怪病?老大夫的汗当即就冒了出来,凝神仔细盯着风扶摇的额头,那上面不断冒出来的汗也是稀奇。
“老郎中,三小姐到底怎么样了?病可是好了?”春画压不住性子,松开白霜的胳膊对躺着的风扶摇撇去别有意味的眼神。
老大夫不答话,左思右想考虑着风扶摇的病情,这奇怪的症状他一辈子也没见过。
但是直到他眼尖发现桌上摆着的七色白瓷茶碗少了一个,一个想法就冒出了眼前。
苍老的声音轻说了一句“得罪了”,右手略微试炕头边缘,浑热的炕加上两层棉花鹅毛被子,这病症便显现在眼前。
“你究竟能不能看出来啊!该不会是庸医吧!我就知道吴嬷嬷能找到什么好货色!”春画等了好久不见老大夫说话,瞪大了眼睛尖锐的嘲讽。
风扶摇瞪大了眼睛紧紧对老大夫看着,若是没猜错,老大夫怕是猜出来了。
老大夫与风扶摇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抚摸着自己的花白的胡子,苍桑的眼睛朝春画看了一眼,沉吟道:“从症状上看三小姐却是体虚之症,再结合姑娘之前所言,应是受了惊导致风寒症状加重。开上两幅凝神的方子便也差不多了。”
老大夫的话一出口,风扶摇和白霜齐齐松了口气。
风扶摇背后一层冷汗这才得到舒缓,炕头不断冒出来的热风倒吹散了冷汗和不安。
感激的朝老大夫点了下头,风扶摇示意白霜送客。
白霜顿时只感觉到浑身轻松,猛然间的放松让她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走的第一步竟是没把握方向重心摇晃着去了。
得到这样的答案,春画瞪大眼睛恨恨朝吴嬷嬷看了过去,经过吴嬷嬷身边时冷冷嘲讽道:“没用的老东西。”
吴嬷嬷原本就虚,被春画这一冷嘲吓的头顶开始冒烟。
她该怎么向夫人交代?
夏风的眼神在老大夫和风扶摇身上打量了许久,与风扶摇对视轻轻点了点头,托开帘子走了出去。
老大夫将所有人的神情看在眼底,心道大家族果真是常人所不解。
想起自己参与到风府中的阴谋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