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父鬼花了三天的时间才让自己的身体恢复一点。
他逃离了市区,跑来了郊区,贪婪地吸食着所有他能吸食的灵气,想要让自己的身体包括脑子都快点康复。
黄父鬼不仅是身体出线了极大的问题,就连神经也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出现幻觉。
自从上次在那个胖女人身边嘲笑她之后,他就开始看谁都像那个曾经的人。
看谁都会出现一个和她重合的影子在普通人类身上打转。
像是一个魔咒一样,就算黄父鬼擦了无数次的眼睛,无数次地用干净的灵力给自己洗,都没有用。
那个重影一直都在,每晚偶尔休憩时的梦境里,那些被尘封的记忆也会像故事一样在自己的脑子里来回的倒,他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他分不清历史与未来,他被按压在一片咸哭的海水里,被海水的起伏带着上下蠕动,永远着落不了。
黄父鬼简直可以用苟延残喘四个字来形容了。
他慢慢地,慢慢地往前移动,眼睛里全都是红血丝,黑气把他整个人都笼罩着,他连呼吸都是难的。
直到他走到了一座和这里别的地方不太一样的别墅,他看到了一个穿着兔子衣服,勤勤恳恳在画画的小孩。
心里的那些疼痛又开始奏鸣了起来,像是拿了一排的针对着他的心脏扎一样,一刻不停。
他喘息着倒在了地上,眼睛死死地看着那个好像察觉到什么而拿着画笔转头看向他的那个孩子。
两个人的眼睛对视的时候,黄父鬼有那么一刹那觉得,自己可能是个人类。
他感觉到了心脏骤停的感觉,他感觉到了酸涩的情感涌上眼睛的感觉。
一眼万年?
黄父鬼在晕倒之前就只想到了这四个字。
他彻底的哭了出来,可以说是哭晕加上痛晕。
他想起来了所有曾经他一点点都不想想起来的东西,他想起来了所有能让他陷入癫狂的痛苦的事情。
他想起来那个女孩,那个又胖又丑又黑又矮但是永远对自己都是笑着的女孩。
那个女孩有一样谁都没有的,最好看的,亮晶晶的,会说话的,笑着永远都有一个好看弧度的眼睛。
跟那个孩子一样的眼睛。
小团子硬生生被黄父鬼给吓住了。
趁着安平艾笑不在,天气又特别的好,所以他才想要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写生的,而且他也选择了只是待在有结界保护的地方,自己又有足够的能力,即使是遇到了什么不长眼的妖魔鬼怪他也完全可以应付。
小团子抱着这样的心理一点都不害怕地从房间里走出来,兴奋地用画笔描绘着外面的一切,结果就真的有那么一个不长眼的鬼怪过来了。
但是那个鬼怪的样子很不对劲,就是一副快要死掉,一点生命力都没有的状态。
而且他看起来也没有力气再继续往前走了,所以小团子转头的时候,也就那么一点点的时间僵硬了一下,随后就没有什么别的反应了。
有结界有太阳,再怎么样也不会嚣张到哪里去。
小团子手里都已经准备好了水元素的攻击武器了,结果才和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鬼怪对视了一眼,鬼怪就极为虚弱地直接晕倒了。
眼里还有点湿漉漉的泪水的样子。
他瘫倒在地面一动不动。
小团子捏着自己的画板,很犹豫地看着那个真的像是死掉了的黄父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喂!你怎么了啊!”
小团子没有办法,只好先选择了最原始的一个法子,他对着那个鬼怪大喊,希望能把他喊醒。
可是来来去去反反复复的好几遍,很明显,没有用,那个鬼怪在地上一点反应都没给小团子。
小团子着急了,他捡了好几个草丛里的小石头,一个接着一个的往鬼怪的身上扔,甚至还有好几个用了点纯净的灵力,但凡鬼怪碰到了,就会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灼痛感剧烈,但是鬼怪仍旧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不会是要死了吧!”
小团子急的开始在原地转圈圈跺脚。
他看了看头顶上的结界,又看了看那个昏倒在地上实在是很可怜的鬼怪,动了那么一点点要走出去帮他的心思。
在没有遇到安平艾笑之前,根据从小接受的教育,遇到这样的事情,他肯定就是坐以待毙什么都别管的,管好自己就行。
但是通过这几天和安平艾笑的相处,他马上将自己的陋习改正了过来。
不应该这样。
那这个鬼怪是不是也要救一救?
只是去查看查看他的状态而已,然后再用点力气拖过来,用灵力,这么短的距离,怎么样一分钟都能解决吧。
一分钟的时间,应该不会出现什么不该出现的事的。
小团子纠结了好半天,然后肯定地给自己回答是的,然后就动用水元素的力量,给自己做了一层保护结界,然后就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了安平的这个保护结界。
鬼怪是真的晕倒了,只残余了一点微弱的气息。
小团子蹲下身子检查的时候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还好自己过来检查了,不然把这个鬼怪放在这里,他怕是必死无疑。
说做就去做,小团子马上把鬼怪放在自己又建立的一个水结界之中,然后动动手指,就把他浮起来,扔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