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直指向自己的银枪,拓跋胤微微皱眉抬头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君无欢。君无欢脸上并没有带着沧云城主的面具,但是手中的兵器却已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他显然也并不在意长离公子和沧云城主的关系泄露,到了这个地步君无欢也不觉得拓跋胤还不能确定他的身份。
“长离公子、沧云城主。”拓跋胤肯定地道。
君无欢侧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楚凌和云行月,云行月朝他点了点头表示楚凌没有大碍。这才回头有些漫不经心地朝拓跋胤点了下头沉声,再一次开口道:“动手吧。”拓跋胤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就如同如果他有机会会毫不犹豫地杀掉神佑公主或者君无欢一般,君无欢也绝不会放过他。特别是现在——神佑公主险些死在他手中的时候。
拓跋胤也不再废话,提起长剑朝着君无欢刺了过去。君无欢手中银枪往前一送,只听铛的一声,拓跋胤的长剑和银枪撞在了一起然后很快又双双撤开,再一次朝着对方招呼了过去。君无欢的武功跟晏凤霄的武功截然不同,这是一件颇为神奇的事情也是因此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怀疑过君无欢和晏凤霄是同一个人这件事。寻常人伪装,只是招数上的伪装,但若是真到了拼命的时候难免还是会露出破绽。君无欢却不一样,他仿佛真的同时掌握了两门截然不同武功,不仅是招式,包括内功属性运行方式甚至是出手的一点一滴都截然不同。
拓跋胤跟晏凤霄和君无欢都过过招,却也未曾真正确定过两个人的关系。
不过比起跟君无欢动手,拓跋胤倒是跟喜欢和晏凤霄打。两人都是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名将和绝顶高手,打起来自然比跟江湖中人更加激烈也更加过瘾一下。也不过片刻的功夫,城楼的一角就几乎被两人毁了一半。
云行月将一颗药丸塞进楚凌口中,又从袖中抽出了随身带着的银针飞快地扎了几针。片刻后,楚凌原本闭着的眼眸微微动了一下,眼睫微闪了两下慢慢睁开了眼睛。云行月见她醒了也顾不得看那两人的打斗,欢喜地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楚凌有些无奈地苦笑道:“不太好。”全身上下都痛得像是被车轮碾过了一样,经脉更像是断成了一寸一寸的了。楚凌从不知道,原来人竟然还有这种痛法。相比之下,看上去有些吓人的外伤反倒是没神么感觉了。
云行月叹了口气道:“你两次三番的受内伤,方才更是熬到了几乎力竭。幸好君无欢回来了,不然…真弄个油尽灯枯,你只怕就真的要在床上躺三年五载了。”
说到此处,云行月也吓出了一声冷汗。若不是君无欢回来的及时,就算楚凌没有死在拓跋胤手里,只怕也要去掉半条命了。这可比几年前被坚昆追杀的那次更严重。
楚凌笑了笑,道:“劳驾,扶我起来。”
云行月也不多说什么,扶着楚凌从地上站起身来。两人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房顶上缠斗的两个男人,那城楼上的房顶都已经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君无欢大约是真的起了杀心,手中的银枪银光狂舞,招招夺命。即便是拓跋胤原本应该是跟他相差仿佛的高手,但拓跋胤与楚凌一战并非毫不费力,一边肩膀还受了重伤,不过片刻功夫就已经落了下方。
君无欢丝毫不觉得欺负别人有伤在身有什么不对,手中银枪刺进了拓跋胤受伤的箭头。恰好正是昨晚楚凌刺伤的那个地方,这一次却是真的刺穿了。
拓跋胤微微皱眉,长剑朝着君无欢握着银枪的手削去。但枪是长兵,拓跋胤的剑显然还不够长。剑气掠过,君无欢微微侧首避开的同时,手中银枪旋转,拓跋胤脸色一白发出了一声闷哼。拓跋胤一咬牙,手中长剑朝着君无欢掷了过去,同时伸手抓住君无欢的银枪用力往外拔去,生生的将枪头从自己的肩膀上拔了出来。枪头一拔出来,拓跋胤的肩头立刻血流如注。
君无欢手轻轻一抖,银枪枪身一震拓跋胤立刻松手飞快地向后退了七八步方才险险的在城墙上站定。
君无欢看了一眼枪尖上的血迹,神色淡漠地一跃而起再一次扑向拓跋胤。拓跋胤心知不是君无欢的对手,更何况他兵器已经丢了当下也不再恋战,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大军交战的方向而去。
看着两人渐离渐远,云行月低头看看楚凌问道:“公主,咱们过去还是……”
楚凌摇摇头道:“既然君无欢回来了,就不用我们担心,送我回去。我…快要撑不住了。”
云行月连连点头,道:“你说得对,咱们快走!”
果然,楚凌才刚回了城主府,还没走进自己的院子就眼前一黑再一次晕了过去。云行月连忙叫来人将她送回房间里,又是诊脉又是开药好一番忙碌。倒是将城楼上的事情完全抛到了脑后。
因为君无欢及时赶回来,北晋大军最后只能无奈地撤退。拓跋胤重伤垂死是一个原因,因为先前楚凌的一番不知,两军再次交战是沧云军并没有落多少下方。因此当君无欢带着人出现的时候,好不容易牺牲了十几名军中高手才将拓跋胤从君无欢手中抢回去的副将只能无奈地下令收兵撤退。再打下去他们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城楼上,城楼外,还有沧云城中,无论士兵还是百姓都为了这次的胜利欢欣鼓舞的时候君无欢已经悄然下了城楼匆匆往城主府而去了。
“城主,您终于回来了?”贞娘看到君无欢快步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