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笛声渐急,她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她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叶尖的圆露,使众人如饮佳酿,醉得无法自抑。
片刻。
但又像是过了许久的时间,乐舞已停,众人才慢慢反应过来。
但殿中的赵王,双目微微呆滞,似乎还在留恋前面的光景。
“王叔,王叔?”
河间王喊了两声,才把赵王司马伦的魂喊回来。
“啊?啊啊?”
司马伦马上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用袖口将嘴角的哈喇子擦拭干净。
“当真是绝伦乐舞,当真是绝世美人。”
这色眯眯的眼睛的视线,从那个少女出来为止,就没有从她身上移下来过。
看到赵王司马伦的反应,河间王很是满意。
区区美色,若是能让赵王稍微听话一些,这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虽然那个美女确实诱人。
但是...
这味道已经是尝过了,再把她送人,也就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你们下去罢。”
河间王微微一挥手,百名白衣舞女款款离去,那众星捧月一般的美少女,自然也退下去了。
这美人要走,赵王就有些不答应了。
也不顾是公众场合,赵王直接站起身来,要去追那美少女。
“王叔,何必着急呢?”
主位之上,河间王魁梧的身型如一堵墙一般,但此刻他的脸上,却是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
“今夜,本王便将她送到王叔的房中,这事情,也不急于一时。”
河间王都如此说了,司马伦只好作罢。
虽然他现在就想要得到那个女人。
但是...
河间王所言不差。
确实是不急于一时。
到现在,反应过来的赵王才知道自己是彻彻底底的失态了,只好尴尬的笑了笑,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倒是让诸位看笑话了。”
他已经是看到不少人向他投出鄙视的目光了。
其中最直接的,自然是坐在司马伦对面的魁梧披甲将军了。
张方。
原来就听说了这个赵王的名声,如今看来,却是比这听过来的名声还要不堪啊!
想着,张方接过酒壶,直接拿起来喝。
别人都是把就倒在酒樽里面的喝的,张方却不一样,直接用酒壶来喝。
关键是张方的酒量好。
这酒虽美,虽烈,但他的肚子,却像是无底洞一般。
一壶两壶...
身侧的侍女倒酒都要倒到手软了。
最后张方直接是拿着酒桶来喝的。
“这有什么,食色性也,王叔也是男人,实不相瞒,本王也爱女色,就像是我这部下爱酒一般。”
司马颙下场暖场,赵王司马伦之前的作态,自然是没有会说了。
“王叔是来雍州赈灾的,不知道这赈灾事宜进行的如何了?”
如何?
司马伦瞥了一眼河间王司马颙。
心想难道你小子不知道?
本王自从到了长安之后,还没有离开过,具体的事情,全部都是交给孙秀的。
刚开始,孙秀还想着把这个差事做好。
但是当他发现这赈灾的钱粮都不够的时候,也是死了这条心了,如今也是在长安,整日与司马伦一同饮酒作乐。
名义上说的是来赈灾,但对于赵王与孙秀来说,更像是来度假的。
“这雍州灾情,不是区区钱粮就能解决的了,本王已经去探查许多次了,这雍州山头遍布羌氐山匪,便是今日粮食发下去,过几日这粮食也会在山匪羌氐手上,完全起不到赈灾的作用,反而是会资敌,是故,这赈灾的事情,恐怕不是短时间就能完成的了。”
虽河间王知道赵王的脸皮厚,但是这脸皮厚到这种程度,是河间王没有想到的。
你一直就待在长安,哪里都没去,还说得如此大义凛然,头头是道?
这脸皮,当真不是一般的厚啊!
当然,河间王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这话,却是不能这么说。
“确实如此,这雍州的情况,也不像是外人看起来的那么容易,陛下让王叔到此,也的确是为难王叔了。”
“若是洛阳的陛下也能这般体谅,那便太好了。”
“陛下是如何想的我不知道,但是齐王是如何想的,王叔可想知道?”
齐王?
司马伦看着下首的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在宴会的时候,就干坐着,便是乐女舞女来的时候,都是不假声色的。
原以为,是河间王的谋臣,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莫非,这位便是齐王使者?”
河间王司马颙轻轻点头。
“不错。”
“只是齐王让使者过来作甚?”
“王叔便不要在这个装作不知道了,这其中的事情,恐怕你是明白的。”
明白。
他当然是明白了。
老齐王没死的消息,他也是知道的。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