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赵王,明显是要害自家女儿的,在这个时候,羊玄之自然是不可能给赵王说好话了。
若是在之前,羊玄之还会惧怕赵王的势力,不敢说真话。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家女儿在宫中有了宠爱,自己儿子的事情,也是因为赵王而起。
呵呵。
在这个时候他要是退后一步,便真的是软柿子了。
而对于软柿子,以后不止一个赵王会来拿捏他,这洛阳的其他勋贵,定然也是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
这一个口子可开不得。
“赵王如何逼迫你的?”
司马遹眼睛一亮。
在心底里,他自然是愿意相信羊献容是无辜的了。
“臣下不过三公曹,顶上孙公,与赵王谋臣孙秀是同一支,赵王要小女入宫,明显是不怀好意,小女不同意,我这个做父亲的,即便不为小女着想,也是要为家中族人着想的,去求见孙公之事,也不得见....”
羊玄之,已经是把事情说得足够明白了。
在后面,司马遹又接着问了几个问题,都是关于羊献容的,当然还有一个是关于赵王的。
这一来二去,大内官也是从殿外走进来了。
“陛下,崔廓到了。”
崔廓?
羊玄之听到崔廓的名字,骤然一惊,但是脸色马上是变回来了。
但是羊玄之的这一刻的神色变化,也是被司马遹轻易的捕捉到了。
“这崔廓二字,莫非代表着什么,居然让三公曹如此变色?”
羊玄之心里已经是慌乱了,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的。
“这崔廓是犬子的挚友,臣下方才惊诧,是因为这崔廓不过是博士,何德何能能够得陛下召见,便是臣下,被陛下召见,也觉得三生有幸,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在这一刻,羊玄之是把他毕生奉承人的功夫都是拿出来了。
这一句一句的,把司马遹都是说得一愣一愣的。
“罢了罢了,你先下去罢,朕之后再召见你。”
“诺。”
大内官引着,将羊玄之引出太极殿偏殿。
而出了殿之后,羊玄之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这崔廓会出现,是在他的预料之中的。
但是这崔廓,会不会为自家女儿说话...
唉~
羊玄之轻叹一口气。
不知道这崔廓的事情,究竟是解决了没有。
若是没有...
他方才在殿前说的话,里面就有一些欺君的成分在里面了。
而欺君,这可是要杀头的啊!
这个罪名可是不小。
当然,心里虽然慌乱,但他能做的事情,也只有这一些了。
剩下的,便听天由命了。
..........
太极殿,雄伟壮观。
崔廓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入宫,第一次踏入太极殿。
也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皇帝。
要说他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但要说有多紧张,也未必。
他心中对皇帝,自然是心存敬畏的,但是这个敬畏,也就是仅此而已了。
崔廓现在主要想的,是如何在这个时候将自己的小命保住,让羊献容与赵王之间的事情,不至于祸及到自己,以及自己的家人身上。
单是要达到以上的目标,就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在这个时候,崔廓是没有心思来敬畏皇帝司马遹的。
“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年。”
崔廓对着司马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司马遹看着崔廓,脸上的表情很是镇定严肃,问道:“今日我唤你过来,是有事情要问你的。”
对于皇帝要问的话,崔廓心里早就清楚了。
“臣定然知无不言。”
“好。”
司马遹点了点头,说道:“朕要问你的,是你与宫中羊美人的关系,在羊美人入宫之前,你可是有与他苟且的?”
听到司马遹这句话,崔廓连忙跪伏下去。
“陛下,羊美人入宫之前,还是未出阁的女子,臣下如何会与她苟且,如何能与她苟且?”
司马遹不以为然的说道:“这韩寿偷香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若是你与羊美人郎情妾意,也未尝不可。”
看着下面颤颤巍巍,抖得更一个筛糠一样的崔廓,司马遹继续说道:“放心,你可尽言,朕不会怪罪你的。”
“陛下,臣下虽然仰慕羊美人,但羊美人高洁如天上雪莲一般,当真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便是臣下有贼心,羊美人也不会如此做,她可看不上臣下,陛下,这话是何人说来的?居然平白无故污人清白,若是臣下还好,臣下七尺男儿身,不怕这些流言蜚语,但羊美人身在宫中,此等流言一出,岂不是身败名裂?被陛下责罚?既然羊美人敢入宫,自然是身家清白的了。”
在现在,崔廓明白,既然自己已经是站好队了,那便要将这个队给站好。
而站队的体现,自然是能把羊献容说好,就说得多好了。
“你这话,说得可是真话?”
“臣下句句属实。”
他说的话,当然是假话了。
但是偏偏没有人能推翻他的假话。
他与羊献容的关系,实在是隐秘至极,如果不是他主动说出来,便是赵王也是不知道的。
而且两人只是情和,并没有什么身体接触。
“好。”
司马遹轻轻点头,对着大内官说道:“去将赵王羊玄之唤过来。”
“诺。”
赵王羊玄之入殿,相比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