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学校的一瞬间,太阳光仿佛更加耀眼,在何浅浅眼里,那些用白色石膏雕砌而成的围栏似乎都泛起了白色的光晕。
恰逢夏季,正是百花盛开的时节。围栏内的花草各自绽放,美不胜收。
何浅浅就在这被花朵围绕的操场中穿行而过,临到教学楼门口不远的大柳树下,她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很有年头的柳树,树干粗的要两个何浅浅勉强才能抱住。树上的柳枝一条一条的向地面垂直,它们又细又长,长到,何浅浅不用伸手就能够到。
“喂,傻愣在那干嘛呢你?马上就要打铃了,你还在这儿揪什么树叶玩?”还在抓着树叶的手被来人死死的抓住,何浅浅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拖着跑进了教学楼里。
问百米冲刺是什么感觉?
感觉身体被掏空……
来人用百米冲刺的速度拽着何浅浅一个劲的跑,冲进教学楼就就一个左拐,跑到尽头直拽着她就上了二楼,还没歇一口气,何浅浅又被拽着冲到一间教室门前,何浅浅刚想看是不是三年级二班,结果还没有抬眼,人揪被呼啦的拽进了教室,直至被人甩在了座椅上,这趟莫名的奔波才算终止,而此时的何浅浅已经喘的说不出话来了。她整个人傻傻地坐在座椅上喘着粗气,直愣愣的看着拽她百米冲刺的那个人从讲台哪绕了一个弯,随手就扔到了她旁边的课桌里,然后在她的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个人,竟是她的同桌!
孙子豪冲着何浅浅咧嘴一笑:“怎么样?哥们够义气吧?冒着迟到的危险把你带了上来,不然以你这身板,绝必赶不上,一准儿迟到罚站。回头你可得好好谢我。”
他话音刚落,上课铃声就响了起来。听到铃声,孙子豪冲着何浅浅又是得意的一笑。
谢……谢你个大头鬼啦
何浅浅感觉自己的肺都快吐出来了。
不过拜这个同桌所赐,她不但进了班,就连座位也不用找了。本来她还挺愁这件事,要知道,在回到过去之前她已经是个快接近三十岁的大龄女青年了,大学毕业都好几年了,问她小学三年级的教室的位置,坐在哪里,简直不要太为难她哦。
现在虽然被累的半死,好在这个难题算是过去了。她这好歹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何浅浅边喘气边自我安慰着,身体软软的靠在椅背上,脑袋却前后左右的看来看去,开始打量起教室来。
教室给人的感觉宽敞又明亮。
何浅浅坐的位置是教室当中偏左点的位置。教室共有七排课桌,她坐在第五排第三个,属于临近靠窗的地带。
这时候正是太阳升起的好时候,晨光从偌大的窗体洒了进来,散落青灰色碎白石色的地砖上,成了一点一圈的白。
何浅浅的课桌被墙柱的阴影覆盖了一半,一黄一白,隐隐看去,白色的地方似乎都映出了光。
教室里熙熙攘攘,都是些七八岁年纪的孩子,有的坐在座位上整理书本,有的从门口进来,有的正拿着玩具跟一旁的人说笑,更有的,已经围着课桌转了好几圈,几个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欢笑声,打闹声,汇聚一堂。即便是上课铃声响起,这些孩子也仅是迅速的做回座位上,教室里说话的嗡嗡声却依旧没有断去。
真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啊,何浅浅在心里无不感慨着。
何浅浅照着同桌里拿出了语文课文,正摆在课桌的左上角的时候,教室里走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教室里嗡嗡的说话声消失殆尽。
看来是要上课了呢。这是语文老师?何浅浅心里泛着嘀咕。左手支起下巴,开始打量起这位语文老师。
这是个有些相当邋遢的男老师。黑色之中夹杂着些许的白色的头发几乎遮住了双眼,蒜鼻头,大嘴巴,满脸的胡须目测三个星期没有打理。不高的个头儿,发福的肚子,深蓝色的体恤,黑色的筒裤,挂着各种泥泞的老式方头皮鞋。
哦……这个男老师肯定还在单身……何浅浅下意识的在心里八卦着。
“你老盯着齐老师干嘛?小心一会儿他点你名儿背诵。”
不知什么时候,旁边的小子挨了过来,他侧着身子,用书遮着嘴巴,小声的说道。
“这是齐老师吗?咱们的班主任?”印象中她小学三年级的班主任就姓齐,是个男老师。不过,长什么样子,她完全没有印象了。
“对啊”孙子豪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唉,你这脑袋瓜没事啦吧?听马思琪说,你这可缝了好几针呢。”
“没事儿,这不线都拆了吗?就是摸着还有点儿疼。马思琪是谁?”何浅浅拿起桌上的语文课本,随便翻了个书目,学着他的样子,把鼻子一下的部分遮了起来,只留一双眼睛留心班主任的动作。
“马思琪,咱们班长啊!你真磕傻啦?!”孙子豪对她的这个问题大惊小怪起来,声音忍不住大了那么一点。
齐老师的目光扫了过来。
孙子豪赶紧盯着书本看了起来。
等了一会,感觉齐老师的视线从这里消失了,他才抬起头来。
“那么大声干什么,我磕了这么一下,脑子晕晕乎乎的,有些东西记不清了。”何浅浅对着一个八岁的孩子开始胡说八道。
“那你不会把我也忘了吗?你还知道我叫什么吗?”男孩的表情立刻紧张了起来。
何浅浅轻瞥了他一眼,轻笑起来:“当然没有啦,你是孙子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