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漱清好好说话,不要使性子。”母亲在她的耳边低声说。
苏凡只有点头。
极其不放心的,罗文茵和丈夫离开了,临走前给护工交代了好多好多,还不满意的说“怎么都是不如张阿姨放心”,却也离开了。
霍漱清送岳父岳母上了电梯,才慢慢折回了病房。
病房里,护工见霍漱清进来,主动出去了。
可是,夫妻两个人在的病房里,谁都不说一句话。
苏凡看着他,见他在一旁接电话,默不作声,直到他挂了电话,她才说:“你回家去吧!”
“你不打算和我说点什么吗?”他坐在病床边的沙发上,看着她,道。
“你想知道什么?是不是,逸飞退婚,是我给他建议的?”她问。
“你觉得我想知道的是这个吗?”他反问道。
“霍漱清,我不知道,你别再问我了,求你了,求你别再管我了,别管我了。”她用被子蒙住脑袋,道。
他却把被子拉开,苏凡又把被子蒙上去,他又拉开,两个人就这样扯着。
苏凡一下子坐起身,盯着他,眼泪从眼里涌了出来:“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来榕城,我不该见逸飞,我,我就该死了算了——”
“啪——”病房里,响起一个声音,苏凡的泪止住了。
泪眼蒙蒙中,是霍漱清的脸。
脸颊上,火辣辣的疼,这么多年,认识他,爱上他,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动过手,不管怎么生气,他都不会对她动手。
“哥,你干什么?”逸飞的声音传了进来。
霍漱清和苏凡都看了过去。
“小飞,你给我出去!”霍漱清道。
“我不出去!”覃逸飞跑了进来,坐在病床边揽住苏凡的肩,盯着霍漱清。
“覃逸飞——”霍漱清的音量好像提高到了从未有过的高度,苏凡闭上了眼睛,泪水又流了下来。
“霍漱清——”覃逸飞根本没有让他,“你,凭什么打她?你疯了吧?你——”
“这是我们的家事。”霍漱清道。
“你这样打她,是你们的家事?你不就是想知道是不是雪初让我去退婚的吗?我告诉你,不是,她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那样的话,可是,我情愿是她亲口说的。”覃逸飞盯着霍漱清,道。
我情愿是她亲口说的!
覃逸飞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苏凡也盯着他。
他咽了口唾沫,才说:“雪初,对不起,我,我不想和你说这句话,我,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说,我以为这句话,我一辈子都会放在心里。可是,雪初,今天,我要说,我爱你,雪初,我爱的人只有你,从当初——”
“覃逸飞——”霍漱清打断了他的话,一把抓住覃逸飞的领口,把他拽了起来。
“覃逸飞,你,在说什么?”霍漱清道。
“我说,我爱苏雪初,我只爱苏雪初!”覃逸飞盯着霍漱清的脸,一个字都没有省略,清晰入耳。
“你这个混蛋!”霍漱清抬手,一拳就打到了覃逸飞的左脸,覃逸飞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
“霍漱清,你住手!”苏凡喊了声。
霍漱清转过头看着坐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流着泪的苏凡,喘着气。
“你觉得你有理由这样打我吗?”覃逸飞站起身,冲到霍漱清面前,盯着他,“你好好爱过她吗?当初你和我说过什么?你说,你会好好爱她保护她,可是现在呢?她因为你,被刘书雅开枪,从阎王爷那里捡了条命回来,现在你又打她?霍漱清,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她?你凭什么?霍漱清——”
“凭什么?她是我的老婆,覃逸飞,你别忘了,她是我霍漱清的老婆,不是你的!”霍漱清道。
“是你的老婆又怎么样?她是你买的东西吗?还是你养的宠物?”覃逸飞盯着霍漱清,道,“这么多年,你有认真关心过她的心情吗?你有想过她到底需要的是什么?你只是把她放在家里,让她给你生孩子养孩子,安安静静的待着。你有想过吗?她是个人,她是个有思想的人,有才华的女人,到了你这里,怎么她就什么都不是了?她就只是你的老婆?”
霍漱清转过头,看了眼坐在床上的苏凡,说不出话来。
“够了!”苏凡大喊一声。
两个男人都看着她。
“你们,你们都给我出去,滚!”她哭着喊道。
“雪初——”覃逸飞叫道。
“你给我滚,你们两个,我谁都不想看见,你们,给我滚!”苏凡泣不成声。
“好,你让我走,我就走,雪初——”覃逸飞道。
“你马上给我出去,快走啊!”她喊道。
覃逸飞深深望了她一眼,从霍漱清身边走了过去。
霍漱清站在原地,没有动。
“我让你走,没听见吗?霍漱清,你给我走!”她哭着喊道。
可是,霍漱清依旧没有走,他走到苏凡的身边,抬起手擦着她脸上的泪。
她的嘴角根本没有血啊什么的,因为他下手根本不重。
“你给我,滚!”她盯着他,道。
“好,我可以走,可是,苏凡,你不许给我说什么死的话,再要说这个字,我,不会放过你!”他说着,想要走,却还是俯身揽住她的脖子,嘴唇轻轻贴在她的额头。
苏凡转过头,却不看他。
病房里,就剩下她一个人,苏凡静静坐着,泪水却根本流不完。
他们两个,逸飞,霍漱清,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