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下,攥住了手。
手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抬起头,漫天的雪花啊,杂乱无序地飘下来,被风一吹,好像就更乱了。
“迦因?”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苏凡回头。
“逸秋姐?”苏凡道。
覃逸秋快步走了过来,赶紧抓住苏凡的手,怜惜道:“你怎么在这外面站着啊?这多冷?你的手都冰了,走,快进去。”
“我看见下雪了,就出来了。”苏凡道。
“你这手太冰了,走吧!别冻着感冒了。”覃逸秋说着,揽着苏凡的肩,就往病房里走,赶紧关上了阳台门。
“逸秋姐,你怎么过来了?”苏凡问。
“我爸跟我说的。”覃逸秋道,拉着苏凡的手,扶着她坐在沙发上。
苏凡笑了下,没说话。
她的笑容极为无力,覃逸秋看着心疼不已。
“漱清,要去那边了?”覃逸秋问。
苏凡点头。
“那你这样子——”覃逸秋担忧地说。
“我妈让孙敏珺陪他去。”苏凡道,说着,她低下头,盯着自己那两只搓在一起的手。
覃逸秋愣住了,盯着苏凡,又看着她那无助的双手。
小姑为什么要让她的秘书替迦因跟着漱清去呢?覃逸秋想不明白。
“那么,漱清呢?拒绝了吧?”覃逸秋问。
苏凡摇头,挤出一丝虚弱的笑,望着覃逸秋,道:“为什么要拒绝呢?有个人去照顾他,挺好的。而且,孙敏珺的确很不错,做事——”
覃逸秋不知道说什么。
“是我让他带上她的,没,没什么。”苏凡道,“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在那边,工作那么忙,生活还没人照料。孙敏珺是个女人,比他的秘书们要更细致贴心一些,会好好照顾他的。孙敏珺去了,我也放心。”
覃逸秋看着苏凡这样,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说:“你别想太多,好好养身体,养好了身体,早点过去和漱清团聚。”
苏凡点头。
“哦,对了,我在家里给你做了点吃的。你看,是桂花糕,桂花是咱们榕城的,就是我妈那个院子的那一棵树,你还记得吧?我今天第一次做的,你尝尝好吃不好吃。”覃逸秋说着,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小小的木盒子。
且不说这里面的桂花糕会有什么味道,光是看这个红黑相间的漆盒就会有胃口了。
覃逸秋微笑着,把小圆盒放在茶几上,小心地打开来,一个个圆圆的、白色的、点着桂花花瓣的小点心就出现在了苏凡面前。
“哇,好漂亮啊!”苏凡不禁叹道。
“我记得以前你不是在我妈那边做过嘛,你说你家是用玫瑰花花瓣做的,然后就用我妈院子里的桂花按照你家的方法做的,真的很好吃。我今天也试着做了下,好像,呃,还可以。”覃逸秋微笑道。
“你从榕城拿来的花瓣吗?”苏凡惊讶地问。
“你忘了啊?你当初在我妈那边不是一直都在储藏桂花花瓣的吗?我妈说她每年都会把你储存的那些花瓣拿出来煲汤啊做点心啊什么的,有时候做肉也放进去,味道真不是一般的赞。我也就拿了几瓶放到这边家里来,你是不是去年也去那边做过?今天这个,就是你去年封存的。”覃逸秋说着,脸上的笑容,在苏凡看来如那桂花一般的明艳。
是啊,当初她和念卿在覃逸秋婆婆、也就是她的舅妈江彩桦家里住着。桂花是榕城的市花,到了秋天,整座城市就在一片浓郁的桂花花香里笼罩着。特别是到了中秋节的时候,赏月赏花,是榕城的一个习俗,桂花糕桂花酒,是这个时节最受欢迎的节气食品。她在江彩桦家住的时候,看见了那繁茂的桂花,就会想起自己的家,想起翔水,那个同样是被花海点缀的小镇。想起云城,想起,霍漱清,想起那些给他泡过的玫瑰花茶。于是,她就在空闲时间摘下桂花花瓣,按照自己以前储藏玫瑰花的方法来储存桂花,和江彩桦一起做翔水方式的桂花糕。那个时候,江彩桦家里的那棵桂花树利用率很高,江彩桦还笑着说自己活到了这个岁数,总算是能“吃到花”了。后来她中枪醒来后,就没有怎么回过榕城了,即便回去,有极少想到会储藏桂花,直到去年,她回去江彩桦家里做了一些,结果没想到被覃逸秋拿来了。
心细的覃逸秋,还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小纸盒子,里面装着两个小圆碟,拿给苏凡。
“这是我上次去霓虹国演出,一位师傅送给我的,你看,这上面是樱花。我想着今天过来请你吃这桂花糕,配上这个碟子,应该会更好吃一点。”覃逸秋微笑道。
苏凡笑了,道:“姐姐你太细心了。”
“关键是我怕味道不好,这个架势做的足一点,应该可以弥补一下味道的缺憾。”覃逸秋道。
苏凡笑着,从餐厅的消毒柜里取出两双筷子,两个人各自夹了一个放在碟子里。
“应该泡壶茶的。”苏凡突然说。
“我来,我来。”覃逸秋说着,就赶紧起身了。
虽然苏凡是昨晚住进来的,可是曾家的勤务人员已经把该用的物品一应俱全准备好了,谁知道要住多久呢?只要住在这里了,肯定会有人来探望的,总不能让来探病的人喝白开水吧!何况,来探望苏凡的都不是一般的人物,要是做的不好了,曾家这边没面子的。
覃逸秋是很清楚这些的,毕竟在这个圈子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何况她和曾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