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糯糯的一声无双大哥,暖进了赫连无双的心里。
给月意换药的动作轻缓到了极致。
见她脸上大片烧伤并没有复原的趋势,他眉头皱了皱。
“月意,你可会介意此时容貌?”
月意嘴角轻轻抿着,细想了一番,才说:“姑娘家,哪个又会真的不介意容貌?只是,我现在能活下去,就已经心满意足。”
眼睛看不见,自然不清楚脸部烧毁到了何等程度。
但从无双的口气里,可以猜想到,必定是十分严重,估计已是惨不忍睹。
赫连无双眸光亮了些,她这么坦然率真的姑娘,真让人喜欢。
“只要你想活下去,就一定会活下去。”
月意浅浅勾了勾嘴角,一抹笑意自唇边绽放。
无双陪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对十七的事情却只字不提,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无双就离开了。
月意继续拿出天星散月仔细摸索着。
剑谱,一字之差,便是天翻地覆的差别,稍有不慎,便是走火入魔的下场。
她不敢有所含糊,每一句剑法,都要研究上好久好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赫连无双和酒觞只会在不特定的时间里,偶尔来看她一眼。
其余时间都是她一个人度过。
天寒地冻,兽类难免要出来觅食,那日,雪狼再次来袭。
月意握着十七给的断剑,雪狼一下腾空而起,发了狂地扑向她。
月意脑子里回忆着近日来学习到的剑法,素手微动,那手中断剑便以一个极致诡异的方位刺了出去。
雪狼急急后退,也没能全全躲过,几缕狼毛飘在空气中。
月意的身体有些疲惫,使出这样致命的一招,让她上气不接下气。
这具身体还是太弱太弱了。
雪狼被激怒,之后的攻击更是不留任何余地。
血盆大口一下咬住了月意的手腕,月意大骇,手中断剑翻转,一下割开雪狼的嘴角。
雪狼凄惨地嚎叫了一声,一下松开了她。
月意捂着滴血的手腕从地上爬了起来,听风识别方向,与雪狼对立着。
不远处的酒觞见状,立即就要打开香囊,却被赫连无双制止了。
酒觞不解地看着赫连无双。
赫连无双目光深邃地盯着月意,沉声说:“她能应付。”
月意出招的路数,让赫连无双的眉头紧了紧。
这武功路数为何如此熟悉?却又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得了赫连无双的吩咐,哪怕酒觞心里忐忑坏了,也始终没敢有所动作。
那边,寒光乍现,月意一个闪身,弯腰滑入雪狼身下,手中断剑更是直直剥开了雪狼的肚皮。
鲜血洒满了整张小脸,浓重的腥味让月意隐隐作呕,却也不敢怠慢,迅速起身与雪狼拉开距离。
一匹倒地哀嚎喘息,另一匹见同伴被斩杀,不由分说扑向月意。
那张开的血盆大口竟是奔着月意手中的断剑去的。
月意急忙将断剑收于身后,一拳重重击打在雪狼脸上,另一只手极快地拔出断剑,闻着那空气中微弱的气味,手起剑落。
看不见砍下了雪狼的哪个部位,却是清楚地听见雪狼倒地的声音。
空气中那浓得散不开的腥味,让月意头皮发麻。
这真是生平第一次做这么残忍的事情,若不是雪狼不放过她,她根本下不去手。
为了活下去,不惜一切。
这就是弱肉强食,强者生存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