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风情察觉到了动静,身体一个翻转,飘飘然从半空落地,手中软剑一个旋转,缠绕上他的腰杆,负手而立,注视着月意。
月意瞳孔瞪大了些,随即赶忙佯装看不见。
此时的她已经全然惊呆了。
因为赫连风情并未戴面具。
若说他美艳得恍若天人,可他又俊朗非凡得让人颤栗,风华绝代哪能概括眼前男人,他的美,不止诗词歌赋几句。
什么宫变烧毁了脸,都是骗人的!赫连风情啊,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为何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努力压制住震撼到颤抖的心脏,月意缓缓抬起手,佯装看不见,摸黑着慢慢走向他,余光却始终黏在他的脸上,半分也挪不开。
赫连风情挑眉,举步走过去,矜贵无比,高雅到不行,姿态华贵得犹如九重天走下来的神谪。
他的大手牵住了她的小手,依然不知轻重地一下抓起,将她拖到身边,垂眸看她:“夫人,你来晚了,晚上可得受罚。”
心脏跳得让月意觉得心烦意乱,深吸了几口气,才能勉强镇定下来,扬起嘴角道:“王爷好雅兴,生辰之日,要在这树林度过?真让人好找。”
赫连风情轻笑一声,握着她的手朝一个方向走去:“今日,只能在这里。”
月意没再接话,距离他一步之遥跟在他身后,这才发现他另外一只手里,拎着一壶酒。
月意不由得皱了眉,本想和他说些什么,却又忍住了,意味深长地笑了。
两人走了一会儿,视线便开阔起来,穿过树林,后面竟然是一座偌大的墓园,且有重兵看守。
月意抬眸,便瞧见入口处那巨大的石碑上刻着的滚金大字:皇陵。
生辰不是和家人,不是和友人一起庆祝,而是带着她这个不知算不算是妻子的人在皇陵过?
月意识趣地没问任何问题,默然地跟在他身后,守卫看见赫连风情,纷纷行礼,迅速让开道路,赫连风情便大摇大摆地带着月意走进去。
绕过众多墓碑,最后赫连风情在一处停了下来,月意急忙看过去,墓碑上刻了:沈贵妃之墓。
沈贵妃?
赫连风情松开了她的手,单膝跪下去,将墓碑前已经腐烂的果实扔掉,宽袖扫了扫尘土,末了,才站起身。
转而看向月意,命令道:“跪下。”
月意愣了一瞬,随即二话不说屈膝跪下,若有所思。
赫连风情满意地笑了笑,掀起衣袍跪在月意身边,目光灼热眷恋地看着墓碑,沉声:“母妃,她便是与儿臣成亲之人,复姓玖兰,名月意,玖兰人士。”
月意震惊。
沈贵妃……赫连风情的母妃?沈家的嫡长女?
赫连风情默默在心中补了一句:“她便是儿臣心悦之人。”
赫连风情从袖中拿出三个小杯子,斟满酒,递了一杯给月意,放了一杯在墓碑前,自己端着一杯。
看了月意一眼,他便仰头喝下。
月意也急忙喝了酒。
一杯见底,月意转过脸对着赫连风情,刚想和他说什么,就见他眼底浮起一抹水雾,随即眉头蹙了蹙。
月意无奈地摇头,他这是,一杯下肚,必醉无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