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不仅月意想要知道,就是全天下,也都十分好奇。
赫连风情苦笑一番,靠在她的肩上,低声说:“这张脸,与母妃太过相似,每每看见,便使本王想起,父皇在大火中烧死,母妃面容烧毁,整日整夜撕心裂肺地哭喊抓狂,最后痛不欲生自尽的画面……”
月意心里很不是滋味,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的脸,确实美得不可方物,可想而知,当年的沈晚若是何等倾世面貌。
赫连风情始终没能告诉月意,他实则并不似表面这般无坚不摧,他其实很柔弱,他的情感很细腻,稍有不慎,就会崩溃。
那时候,他硬撑着,如同行尸走肉般安顿了北裕淮城一切事物,到最后,总算按捺不住几欲崩溃的情绪,将自己关进密室。
一关便是整整三个月。
墙壁上那些张扬狂娟的剑谱,便是那时候所创。
世人皆知天星散月诡异缥缈,却不知创出天星散月时的赫连风情,蓬头垢面,接近崩溃,疯狂至极。
差一点,他便找不回心性。
说他不恨赫连清歌吗?怎么可能呢。
但看着那么多无辜之人死于非命,他的心无法不自责啊。
月意将他手里的面具接过,轻轻勾起嘴角,为他重新戴回脸上,轻声道:“王爷,戴着面具生活很辛苦,千万别让它长在了你的脸上,望有一日,你能释怀过去,彻底将它拿下来,当然,在此之前,不要勉强自己。”
本已经下定决心离开赫连风情,可此时她明白了赫连风情的心意,现在皇宫又出了这么多事情,她做不到离开他。
无论如何,她也要留下来陪他。
她清楚被至亲至爱之人背叛,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感受,她不想让赫连风情独自面对这些。
她要留下来,与他并肩作战。
沉默半晌,赫连风情抬眸:“对了,无双呢?”
月意叹了口气:“他已经在皇陵跪了两天一夜,柳太妃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让他静静吧。皇上那边,有太子殿下守着。”
与此同时,沈府
“姑娘,你究竟是何人?我们少爷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华简已经在沈府折腾了一天一夜,问斩华城的告示已经张贴在淮城各处,她只有三天时间。
“求求你们,进去通告一下好吗?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见你们家少爷!”
瞧着她满身尘土,衣裳凌乱,脸颊暗黑,想必是个叫花子,他们少爷交友向来看中家世背景,哪里会认识这类人!
家丁没了耐心,一脚踹在华简肚子上。
这一幕恰好被回府的沈落炀撞见,一开始他并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在看清华简的脸时,瞬间怒火中烧,上去就对家丁拳打脚踢。
当下就骂道:“你敢动她?你知道她是谁吗?你有种再动她一下试试?滚!从今往后,不必再来沈府做活了!”
家丁吓了一跳,一下跪在地上,抱住他的大腿,苦苦哀求:“少爷!少爷对不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少爷别赶小的走,小的上有老下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