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疏狂站起身,婉言拒绝:“我有些乏了,若太子不介意,便让丫头陪你逛逛吧。”
月意嘴角抽了抽,这是作为“未婚夫”应该说出来的话吗?真是让人啼笑皆非,她整张脸皮几欲绷不住。
东方绝尘挑眉:“好啊,长途劳累,樊公子便先行回去歇息。”
樊疏狂朝着东方绝尘抱拳,离开前意味深长地抛了个眼神给月意,月意不傻,瞬间明白了他要去干嘛。
真是一刻也坐不住的性子,他这是想要跟踪顾邡,多探探东方绝尘的底,到时候好将东靳一锅端了。
无奈的笑意有些压制不住,直到听见东方绝尘唤她,她这才赶忙站起身,跟着他走向东宫后院。
太子东宫,无论哪个国家,都是修的金碧辉煌的,东方绝尘的东宫也不列外,仿佛每走一步,踩着的都是银子。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许久,这样的画面时隔快半年,月意突然一阵恍惚,竟觉得时光仿佛回到了在玖兰的时候。
那日,冒着寒风暴雪,顶着刺骨凉风,他衣着单薄地出现在大殿外,瞥见那一抹白,月意急忙高兴地跑了出去。
他翻越高高的黑红围墙,踏着厚厚的积雪大步跑向她,将小小的她揽腰抱起,往上抛了抛,欢天喜地般转了几圈。
直闹腾得月意头晕目眩,他才心疼地将她放下来,大雪纷飞,一只暖玉镯子轻轻套在了她粉白的手腕上。
月意心里乐开了花,捧着暖玉镯子看了一眼又一眼,觉得他送的东西,任何一件都比那天上的星月还要美丽夺目。
怎么看也看不够,就像东方绝尘,怎么看……也看不够。
她轻勾嘴角,眉眼弯弯:“成亲之前,新人不可见面,这是玖兰恒古不变的习俗,你偷偷跑来,就是为了将这玉镯子送给我?”
东方绝尘扬起手动作轻柔地拍了拍她头发上的雪花,轻声应道:“是啊,另外,想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忍不住想来看看你。”
月意嘴角边的弧度更加大了,心中高兴极了,却还是故作无奈地道:“可是……怎么办呢?听说不遵守习俗的话,会非常不吉利的。”
东方绝尘牵起她的手,放在手心轻轻握着,生怕一用劲就弄疼了她,坚定不移地说:“我从不信习俗,只信我们的感情,月意,不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永远在一起。”
……
可是最后呢,若不是那只让她雀跃到不行的玉镯子,她怎么可能被顾邡欺负得那么惨,哪怕不能挽回多少余地,但至少,也许李嬷嬷和小琪不用死。
月意缓缓闭起眼,挡住了眼底那抹深不见底的恨意,耳边传来东方绝尘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你面前的植株,名叫月卉,一年只开一次花,曾经,有位姑娘对这月卉情有独钟,每次它开花,姑娘便露出一年之中最温柔的笑,所以,孤便将这东宫后院,种满了月卉。”
月意心头颤了颤,月卉……
她抬眸望了一眼四周围,果不其然,全是月卉植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