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风情穿戴好,便站了起来,垂眸看看她:“怎么,舍不得?”
“自然不舍。”
随后便听到他轻笑一声,月意只觉得后脑勺被按住,本以为他要吻她,而他却只是揉了揉她的秀发,什么也没说,默然地离开了。
屋内空气瞬间冷了下来。
只有那床榻之上还残留着欢爱过后的气息。
独守空房已经成了习惯,月意不作何感想,穿了xiè_yī亵裤,倒头便浅浅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果然如同十七所说,她可以自由出入府邸。
冬季一过,大年将至,外加喜逢皇上寿辰,北裕皇都可谓是热闹非凡。
更有重大事宜便是,年前邺北学院会将招生仪式结束,所谓招生仪式便是选拔资质过人的年轻一辈入学,为北裕培养得力武者。
站在邺北学院发出的告示下,月意问:“所谓选拔,是怎么一个选法?”
奈絮蹙眉:“夫人可是想进邺北学院习武?以夫人的资质,何须与一般普通小辈一并入学?”
“我有必须入学的理由,况且,你是十七身边的人,我的底细想必你也清楚,只有不断地扩张充实自己,我才有机会一雪前仇。”
奈絮了然,只是:“唯恐公子不同意,夫人不如先与公子商议?”
月意嘴角抽了抽,其他事情她可以忍气吞声使劲浑身解数讨好他,但这个事情,他同意与否,她都要进邺北学院。
她的眼睛,必须医治好。
这一方对话还未结束,就被一道突兀的少年音打断了:“怎么回事,最近淮城怎的这般多乞讨之人?”
“叮~”
银子落入瓷碗的声音,随后一道温柔得很是熟悉的声音响起:“他们也是北裕子民,都是可怜人。”
月意耳朵竖了竖,随即便了然,是那日替小毛贼还钱并送她出城的病态少年。
方才说话的少年又道:“北裕这段日子还真是怪事多,邻城总有人接二连三失踪,表哥要招待使臣,还得调查此事,真是分身乏术。”
病态少年又说:“都怪我,身体不好,不能为皇叔分忧……”
那少年拍拍他的肩膀:“不是还有皇上吗?太子爷,你就安心养病吧,少操心这些烦心事儿。”
太子爷?皇叔?表哥?
月意瞬间明了这二人的身份,若她的猜测是对的,那么和太子在一起的,莫非就是偷她东西的人。
和太子爷的皇叔称兄道弟之人,必定是某个大家族的公子爷,真是闲得无趣,在这街道上胡作非为。
摸了摸奈絮的腰间,掏出一枚铜钱,手法极妙地打出,铜钱像长了眼睛似的,朝沈落炀膝盖窝打去。
“哪个兔崽子,竟然敢背后偷袭本少爷!是谁?!给本少爷站出来!”
沈落炀捶着地面,揉着膝盖爬了起来,一枚铜钱应声滚到地上。
赫连云澈在沈落炀跌下去时便急忙回眸去看,人潮涌动,竟看不出谁有出手动机。
沈落炀还在那儿跺脚瞎吼,几乎要把周围所有人拽到眼前骂一顿,他也不觉得解气。
走远后,奈絮忍不住问:“夫人可知那二人是何身份?”
月意嘴角带笑:“非富即贵吧。”
奈絮道:“左边穿明黄长袍的是北裕太子殿下赫连云澈,右边蓝白长衫的是沈家小少爷沈落炀。夫人为何出手戏弄沈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