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合欢虽然看着精明,人却很容易受伤。
正在出神时,北燕帝来亲自向燕北行敬酒,燕北行亦站起身子一饮而尽。
北燕帝道:“纪王,朕深思熟虑了纪王的建议与计划,决定放手一搏;朕信纪王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我北燕国只希望拿回被西夏夺走的东西,并不贪得无厌!”
燕北行轻笑:“那是自然,可是强取豪夺,必得付出代价;本王保证皇上得到的,要比预想的还要多。”
北燕帝愣了愣,他并不觉得燕北行是口出狂言,是说大话;他顿了顿随后爽朗的笑了:“纪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是朕不知纪王此行是作何打算?如今北燕国与王爷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纪王难不成还要对朕有所隐瞒?”
燕北行轻笑道:“本王与皇上一样,也是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淡淡的一句话,确让北燕帝诧异又惊恐。拿回属于他的东西?是太子之位,还是南陵国的龙椅?
看来燕北行的野心远比他想象中的大!
北燕帝不敢对南陵国的政事评头论足,说到底他并不了解这位纪王;燕北行像个迷,让人不知在想什么。
但是说起来,永乐帝也不是一位昏君,不得不说南陵国在他的治理下越发的壮大,只是如今前有狼后有虎,有些岌岌可危。
不管怎么说,永乐帝年事已高,太子之位又悬空;三位皇子之中,燕北行若能重回太子之位,也是一段佳话。可是永乐帝当真能做到大公无私吗?
都说帝王都是无情的!他肯让到手的至高无上的权力落到别人手中吗?
这一切都无法揣测,可是燕北行却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他说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好像在说今日的天气有些凉,完全和他本人无关紧要模样。
北燕帝只是和燕北行寒暄了几句,便重回自己的座位。
刚坐下,公主托兰可颂便凑了过来:“父皇,那个人是谁啊?”
她看到坐下下方贵宾坐位的燕北行,一双丹凤眼却没有女子的柔媚,尽是凉薄;脸庞棱角分明,认真的看着舞妓跳舞,眼睛里却没有一丝情欲。
“南陵国的纪王。”北燕帝淡淡回答道,紧接着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女儿问:“怎么,你对他有兴趣?”
托兰可颂脸颊马上红了:“哪有,只是觉得面生罢了。”
北燕帝哪里会不知女儿的心意,这个公主是他最疼爱的女儿,是和逝去的托兰可惠同母的一位公主。
北燕帝很喜欢的一位妃子却年轻早逝,对她的怀念也展现在对女儿的爱怜上。
托兰可颂的眼光极高,无论北燕帝为她挑选哪位驸马都不愿嫁,宁死不屈。
北燕帝拿起桌上的酒递给女儿:“纪王是朕的一位贵宾,是我们北燕国的盟友。晚宴过后你去替父皇为纪王敬酒吧!”
让他的公主亲自去敬酒,也好向燕北行示意自己的诚意,正所谓诚意到了,事情才能做得好,这一点他是懂得的。
托兰可颂的双颊更绯红了,她毫不犹豫的接下这壶酒:“那好吧,待会儿我就替父亲给纪王敬酒。”
待晚宴结束,宾客皆散去;托兰可颂扶了扶发髻上的珠钗和曼纱,这才踩着妙曼的步伐走向燕北行,她的脸上浮现一抹娇羞的笑。
手中的酒好像有千斤重;脚上的步伐却轻快急促,托兰可颂望着燕北行的视线一直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