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你是……你父母是谁?”李氏小心翼翼的问道,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是还是有些心疑。
昭合欢顿住脚步,她眼珠灵动的转了一下:“夫人为何这样问?”
李氏安定了自己诧异的情绪:“我瞧你长的眼熟,像是一个表亲家的姑娘,他们的女儿幼时失踪,可怜得很。”
昭合欢不着痕迹的笑了。
她说谎脸不红心不跳的,这副面孔让人看了就生厌!
“我父母只是山中寻常人家,并不在京城,恐怕不是夫人要找的表亲家女儿。不过……”昭合欢顿了顿,她看着李氏上下打量起来。
李氏不喜欢有人这样胆大的盯着自己,何况还是一个下人罢了!
“不过什么?”她皱眉问。
昭合欢盯着李氏的脸看了好久,慢慢皱起眉头。
李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慌忙拿起梨花木桌上的铜镜。
昭合欢嗤笑一声:“夫人的容貌也像我从前诊治的一位王公贵族,不知夫人出身在哪个大家族?”
她刻意用身份来捉弄李氏,纵使她现在贵为丞相夫人,还被当今圣上封为三品诰命的称号,也无法掩饰她低等的出身。
李氏突觉头痛,和这个‘神医’聊两句太费心神了,摆摆手打发昭合欢出去。
“我累了,你退下吧。”
昭合欢还是没有行礼,潇洒的转身离开了花厅。
李氏贴身的婢女都有些看不下去:“夫人,这个丫头未免太没有礼节!夫人应当惩戒她才是!”
李氏看着昭合欢的背影,那妙曼的身段让她恨不得折断了她的腰肢。
她咬牙切齿道:“我有什么办法?这是老爷特地从王爷府中求来的神医,假若她真的有妙手回春的本领,性子怪癖些也是正常。”
婢女还在犹豫着:“可是……可是她对夫人您实在是太不恭敬!”
“来日方长,急什么?现在惹怒了她,只会让老爷怪罪下来,你给我派人好好盯着这个丫头,今日便跟丢了,都是怎么做事的!”
李氏气恼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杯中的水渍溅了出来,三三两两的洒落在桌面上,氤成一个个透明的小水珠。
花厅里的下人们见此都诚惶诚恐的跪了下来。
“夫人息怒!是奴才们办事不周到,我这就吩咐下去。”
……
昭合欢又乏又累,准备回厢房休息,路过老夫人放门口的时候,又有些不放心,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入,老夫人还在安睡着。
再次把脉,脉象已然平稳许多。
昭合欢退出房门才叹了口气,虽然这药吃了后看起来恢复了精神,实则在掏空身体,物极必反便是这个道理。
这一夜昭合欢睡的很安心,整整大半个月没吃饱睡好过,这丞相府软绵绵的床榻,果然比深山中简陋的石床舒服的多啊!
次日,昭合欢难得的睡到自然醒,想想一个月前的自己为了填饱肚子不得不早起晚归挖药材,暗自感叹今时不同往日。
昭合欢舒服的伸展着胳膊。
阳光洒在脸上,为她洁白胜雪的肌肤渡了一层金长长的睫毛像翅膀一样扑簌扑簌终于睁开,清透的眼眸如一汪碧湖,让人移不开眼睛。
昭合欢在门前拉住路过的婢女问:“欸,现在几点了?”
婢女停下快速的行礼,望着她的眼睛却都是困惑。
“韩姑娘,奴婢听不懂你的话,什么几点了?”
昭合欢愣了一下,换一种问法:“现在是什么时辰?”
“现在是巳时,姑娘若是饿了,奴婢现在去厨房吩咐。”
弯腰回答的婢女是被昭书轻分到这别院里的,要她和另两个姑娘照顾这位‘神医’,不过倒是清闲自在,因为她看上去习惯独来独往。
“啊!这么晚了?怎么没人叫我呢?!” 昭合欢惊叫着向老夫人房中跑去。
她本计划今早替老太太把脉的,真是猪脑袋!
婢女看着昭合欢跑远的背影小声嘀咕着:“神医要睡觉,谁敢打扰啊……”
昭合欢刚到老夫人房中,还在气喘吁吁,来不及打招呼,门外又走来一位她不想见到的人。
李氏换了身衣服,襦裙依旧华贵,袖边的刺绣是用金丝秀上的天鹅,头上的金钗步摇在阳光的照射下明晃晃的,脸上的妆容如昨日一般精致。
李氏见到昭合欢也在,顿了一下脚步:“韩姑娘也在。”
她笑得优雅大体,俨然达到了贵族女眷的标准。
不过昭合欢懒得理会她,干脆躲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