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行想着,一丝嗜血的目光悄无声息地划过他的眼眸。
坐在他对面的司暮晴尽管没有看到燕北行此时的眼神,但她能感觉到这牢里的温度好像在无形中又降低了几度,冷得她不由地相互搓了搓自己的小手。
“好,王爷说的事情我会尽快去办,相信过不了多久王爷就会出来了。”司暮晴说着,脑海中突然浮现燕北轩的脸庞,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微笑。
轩,你若是能活着那该有多好,这件事情,应该也是你想要做的吧?
司暮晴深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燕北行那张冷峻的脸庞,莫名有种惆怅的感觉。
半个月后的朝廷之上,腾煜谋反的事件被人提起,再次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启禀陛下,微臣今日有事需要上奏。”
早朝刚刚开始没多久,李从文就从人群中走了上前,低垂着眼态度十分诚恳地对永乐帝说道。
“不知李爱卿何事需要上报。”永乐帝倚靠在龙椅上,漫不经心地瞥了眼站在朝下的李从文,幽幽地开了口。
“启禀陛下,微臣对当初举报腾煜逆反的信件有疑问。”
“哦,说来听听?”
永乐帝一听他竟然提起举报信的事情,心脏被吓得跳慢了一拍,脸色有一瞬间变得十分地不自然。
纵使他现在万般不情愿在早朝再次提起腾煜的事,可朝下这么多人听着,他只能硬着头皮让他继续说下去。
“当初那封举报信中所提,腾煜家中窝藏武器库而且还私自让人制定了黄袍,可当时微臣作为主审官之一,随手下前往镇国将军府封查时,在清点物品的环节中并没有看到这两样事关重要的东西,那请问陛下,若是连证物都不存在,那将腾煜关押,岂不是误判?!”
话音刚落,引起朝廷之下的文武百官一片哗然。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当初腾煜被关时根本连个像样的证物都没有,如果李从文所言非虚,那永乐帝岂不是故意如此?
“我就说腾煜是忠心耿耿的忠臣,年龄都到这个份儿上了,怎么会突发奇想想要篡位,这不是闹吗?”
“唉,只怪我们并不能为腾煜发声,你也不想想到最后做主的人是谁?岂是我们能左右的结果?”
坐在龙骑上的永乐帝听完李从文这番大胆的言论勃然大怒,他捂着胸口,怒气冲冲地指着站在下面的李从文直呼他的名讳:“李从文,你别以为朕是任人拿捏得软柿子,是你那么好欺负的人!”
“陛下,微臣不敢造次,只是说出实话而已,陛下何须动怒?”李从文依旧温吞的说着自己的话,并没有被永乐帝的盛怒所影响到自己的言论。
“实话,好一句实话,李从文,你难道不知欺君犯上是什么罪名!”
永乐帝愤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双眸死死盯着站在下头的李从文,现场的一度陷入令人窒息的僵局。
此时,朝堂上一片哗然,眼看着场面就要控制不住,永乐帝故作镇定,道:“李从文,这可是朝堂,容不得你胡编乱造!”
永乐帝的声音很大,响彻了整个朝堂,虽然极力压制着,但在场的人依旧可以看出他的愠怒,他响亮的声音,成功掩饰住了他颤抖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