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行揉着眉心,语气里带着些许的疲惫和迷糊,回答道:“既然如此,那朕便先回去吧。”
跟着前方的一个太监一路走到一个屋子门前,那太监才停下了步伐,低头走到一边语气恭恭敬敬,道:“皇上,到了。”
“嗯。”燕北行没有注意到太多,只觉得有些晕眩,抵着困意打开门走了进去。
燕北行睁开眼睛,习惯性的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侧的位置。
“欢儿……”
但是这一句出去之后却没有半点声音,燕北行有些奇怪,却也是没有放在心上,直到他听到有女人断断续续的哭泣声,重要的是,那声音不是昭合欢的。
他望着天花板愣了一愣,一下子起身,盯着自己身侧的女人。
只见容妃哭的梨花带雨,身上只穿着一件藕粉色的肚兜,又看了看自己看,身上连裘衣都不见了,燕北行脸色极其难看。
“怎么是你?”燕北行冷着声音开口。
容妃有些委屈,娇滴滴地开口:“皇上,为什么不能是臣妾?您昨晚喝多了一路来到臣妾厢房里,臣妾知晓您只疼皇后姐姐,唯恐伤了姐姐的心,谁想到……”
说到这,她又哭了起来,整个一泪人,燕北行揉了揉脑袋喝住道:“停!给朕闭嘴。”
容妃惊得不敢出声,只是呆呆的望着燕北行。
厢房气氛异常尴尬,直到容妃掀开被褥,指着一小片血红对燕北行缓缓开口:“皇上是不相信么?那这是什么?皇上,臣妾原以为您是强迫了臣妾,心里过意不去,没成想您却是这样的态度。”
这么说着,过于伤心,容妃又哭了起来。
燕北行看着那一片血红,经不住容妃的哭闹,赶紧穿好衣物后便准备要走,容妃在榻上道:“皇上,都不让臣妾给您更衣么?这几天在寺庙又不早朝的,哪怕多睡一会也无妨啊。”
话是这么说,要是身侧的是昭合欢的话,燕北行巴不得多睡一会,知道如今身侧的人不同了,容妃与昭合欢比,更年轻更漂亮,但是燕北行从来不是对美色敏感的人。
他对昭合欢是真真正正的不能割舍,就算身为皇帝,后宫三千佳丽,却除了昭合欢之外没有碰过任何一个人。
如今不一样了,他竟然一时醉酒跟容妃发生了男女关系吗?
燕北行如今什么都不担心,只是担心他的皇后正在孕期,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伤了胎气,弄不好还会大闹一番跟他吵起来。
毕竟这件事是自己有错在先,燕北行没有怪罪容妃,只是漠然开口味:“今容妃侍寝用功,赐金步摇一对,玉镯两对,白银黄金百两,剩下的,你自己跟宫里说看想要什么,尽管拿就是了。”
燕北行如今脑子胀的很,连女子的首饰竟也想不出几样了,对着门口守夜的宫人开口:“你们昨晚可曾听见过什么?”
那宫人知晓皇帝对皇后的独宠,连忙弓着身子奉承道:“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燕北行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昭和欢知道的,在纳第一个妃子的时候他就答应过昭和欢,绝对不会与后宫其他嫔妃有半点瓜葛,可如今他却没有遵守诺言。
“容妃,朕希望这件事不会落到皇后耳朵里。”
他在厢房门口衣袂飘飘,一瞬间,容妃觉着昭和欢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竟然可以让一个坐拥三千佳丽的帝王只认她一人为妻。
“可……可是,帝王宠幸嫔妃这是很正常的事,为什么不能让皇后姐姐知晓?”她明知故问,因为她不服气。
昭和欢凭什么?凭什么可以被独宠!纵然她已经打算跟着虞南王了,可还是看不惯燕北行如此的对昭和欢好。
燕北行没有说话,不可否认,容妃说得很有道理,历代王朝,哪个帝王不是雨露均沾?偏偏燕北行做不到。
他皱眉:“你该知晓朕与皇后结发之缘,如今她在孕期,知道不得。”
结发之缘?
容妃倚在榻旁突然笑了:“臣妾谨遵圣旨。”
如今她也算是明白了,明白了为何当年安玲珑要害昭和欢,明白了为何昭和欢的宫里一直被其他嫔妃排挤针对?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一个燕北行,若皇上雨露均沾,后宫哪里会来的这么麻烦的事?
说白了,既然燕北行一意孤行,非是要吊死在昭和欢这一棵树上,她也是真的没有必要再遵守什么宫规了!
果然找上虞南王是很正确的。
燕北行看容妃脸上的笑意,分明是一片冰凉的逞强,敛着眸子又道:“以后你的衣食住行尽管吩咐内务府就好,今天若是赏的少了,之后再说。”
不是燕北行有多心疼容妃,全是因为想管住她的嘴,免得她去昭和欢面前边哭边诉苦。
容妃更衣起身道:“谢陛下隆恩。”
燕北行走后,赏赐跟着就来,容妃走去,精心挑选了几支首饰,尤是将一支制作精良的金步摇插在墨发间,唤来侍女仔细梳妆一番。
她望着镜子发呆:“想用金银来管住本宫的嘴?荒唐!”
不过她不必生气,就算她不开口,昭和欢也一定会自己知道的。
这件事之后能传到昭和欢耳朵里,全因为昭和欢的多心,她以为容妃勾结了虞南王,于是早早就找人跟着容妃。
“皇后娘娘,皇上,皇上昨日去了容妃娘娘那里……”
宫女显然被惊得有些狠了,昭和欢从檀木椅子上站起身,惊愕的开口:“你说什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