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拜亲友!
三拜来宾。
感谢他们的祝福,感谢他们曾经给她的感动与温情。
不会忘,终难忘……
礼——成——砰!
一声巨响,从天而降。
流光炸开,气劲横扫而来。
宾客之席登时大乱。
云锦绣心头一沉,还是来了!
她一抬手,喜帕揭开,璀璨的步摇击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云锦绣一抬手,视野里便映出宫离澈的身影。
本就绝艳的容颜,却因那一身喜服,更显招摇。
他目光也落在了她的面上,轻轻一顿,旋即便笑了:心肝真美……
云锦绣:……现在不是说情话的时候吧?
他却突然揽住了她的腰肢,轻轻一揽,云锦绣便一个踉跄,撞在了他的怀里。
他俯首轻轻的篡夺住了她的唇,丝毫不管那席卷而来的危险。
无数人齐齐出手,将那可怕的攻击,阻挡于半空之外。
云锦绣却是大脑一片的空白,只觉唇瓣相触的刹那,满腔的柔情,尽化成水。
缠绵悱恻的长吻,让她许久许久之后才惊然回神。
他却松开了她,附在她耳侧低低道:礼成。
云锦绣微睁着双眸,轻轻的看着他,看着她的大狐狸,看着这个从最初相守至今的男人。
感情原来也是可以越久越醇香的。
云锦绣缓缓轻笑,礼成。
虽然早已心倾彼此,生儿育女,可在这一刻,她才突然意识到礼成的意义。
他们的婚姻,是在父母,师长,以及亲友的见证下而成。
他们的感情,因他们的祝福而显得可贵。
他们的心意,因无惧于世俗的眼光,方显坚贞。
一切一切,都是值得的。
连墨击碎结界的那一刹那,才觉得自己是陷入了妖狐的陷阱。
就是一个陷阱,一个让他犹如万剑穿心的陷阱。
即便知道他们早成夫妻,可亲眼看到这一幕时,他还是无法忍受。
他以为自己是可以等的,等着云锦绣对他回心转意,可等来的,却是他们轰轰烈烈的大婚之礼。
连墨觉得挺可笑的。
觉得自己可笑。
他今天大可以不来的,可没能忍住。
看着众人如临大敌的模样,连墨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嘲讽。
他站在高处道:锦绣,一场婚典而已,我也可以给你。
云锦绣看着半空的连墨,眼神警惕。
连墨觉得那眼神很伤人,比这满眼的红和压制不住的幸福泡泡还要让他觉得心伤。
他拿出红线道:结成的红线,是不会断开的,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该走到一起的还是会走到一起。
云锦绣感觉手腕隐隐作痛起来。
连墨想说很多,可终究什么都不想再说。
此刻的他,就像个小丑。
被那么多人充满敌意的围观着。
他喜欢着那个曾经目光坚定却又百般遭受迫害的小女孩。
他每一天都在心痛于自己的废体,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遭受欺凌。
他想着保护她,爱护她,将她当成手心里的宝。
可他念着的她,不仅成了别人的妻子,还与别人有了孩子。
他们看起来很幸福,幸福的让他妒忌!
连墨紧紧的握住那根红线,良久,他开口道:锦绣,你会为你做出的决定而后悔。
云锦绣没有说话,她从连墨眼底的碎芒里,看到了别的东西。
原以为连墨会大闹一场,然他只是深看了她一眼,转身便消失了踪影。
危险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多人根本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云锦绣看向宫离澈道:他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宫离澈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夫人不必忧心。
云锦绣道:我去过离天宫,他的势力不简单,我们以后,要处处小心。
她总觉得,因爱生恨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何况,契约婚书和红线都在他手里……
然众人很快的恢复了如常,又欢呼雀跃起来。
似在他们看来,那突然出现的连墨,不过是一个籍籍无名的追求者,是以他们很快的又陷入到礼成的欢喜中,气氛又变得热烈起来。
*
离天宫。
所有人都大气也不敢喘的跪在原地。
连墨停也不停的直接走到大殿中央,旋即转过身来。
他眼底布满了红血丝,却又夹杂着难以忍受的愤怒。
少爷,那个人抓来了。
这时有人匆匆来报、
连墨微微的捏紧了手指:我知道了,先关押起来、
那人领命,立时的退了下去。
少爷,妖族族主来了信,答应三日后接受您的邀请。又有人来报。
连墨道;按原计划进行。
他走到窗子前,目光透过窗户,看向远处云雾缭绕的离山,过了许久方道:进行,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不要怪我。
*
云锦绣不善饮酒,然宾客之酒,却是必须要饮的,只是都被宫离澈挡了去。
一番作陪下来,就算酒力极好的大狐狸,也醉了。
云锦绣将大狐狸送回床榻之时,天色已经黑沉了下来。
真元境内外,还是一片的热闹,只是众人像是打成了某种统一共识,竟然没有一人来打扰他们。
云锦绣对着镜子,边摘头饰,边打量着这个寝殿。
寝殿不大,装饰的极其温馨,每一处都是云锦绣喜欢的。
正在这时,云锦绣突然被一双手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