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猿粪 意外,总会在人心最安静的时候悄然而至。
苏蔷被战战兢兢的织宁摇醒时,耳边隐约传来了透过雨夜的叫嚷声,就在门外。
她们慌忙穿戴,燃了灯,开了门,不由得吓了一跳。
两个宫女身子湿透地站在廊下,脸色惨白,正是应该夜巡的许诺和扶着她的石袖。
许诺眼神空洞,身子发软地斜靠在石袖的肩上,似是受了惊吓一般。
石袖目光涣散,颤着声音:“北二院出事了……”
赵越自杀了,整个浣衣局突然从沉寂中苏醒,惊了所有。
将许诺安顿好,苏蔷迅速地跑到了北二院,挤过闻风而来的人群,看到了守在门口的厉姑姑,还有躺在血泊中的赵越。
正堂的桌子上燃着昏暗的灯烛将墙上的那副虎山图映得模糊,赵越的尸身就仰面躺在桌脚旁,身子蜷缩着,头朝门口,黑色的头发散在地上,像极了一滩浊水。
一把匕首插在她的胸口上,鲜血将地面染了大片的刺眼红色。
不多时,厉姑姑便一边差人去明镜局报案,一边命人将她们都赶出了北二院。
回去时,石袖已经先回了南九院。纵然已经被织宁和阿岭帮着换下了湿衣裳,但许诺还是裹着被子缩在床角瑟瑟发抖,不住地浑身轻颤。
虽然她已然神志不清,一直胡言乱语,但仍可以推断出她是亲眼看到了赵越自杀。
一切都这么突然。
正待她们不知所措时,突然一群人蜂拥而至,腰间都挂着明镜局的令牌,为首的仍是上次替柳贵妃找簪子的梁辰紫。
一看屋中的情形,无须多问,她便已经知道自己找的人是谁,一挥手便吩咐人将许诺带走,吓得许诺不停挣扎尖叫。
苏蔷忙将许诺护在身后,对梁辰紫道:“她受了惊吓,现在还有些神志混乱,你们若是现在审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还是等她好一些再说吧。”
梁辰紫只是睨了她一眼,示意手下继续,不以为然地道:“这个你尽管放心,我们明镜局有的是法子让她清醒。”
纵然不断挣扎,但许诺还是被她们带走,而且还不许任何人跟着。
外面的雨好像越来越大,只片刻间,浣衣局便又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像一切都有如往常。
但赵越真的死了。
望着门外热闹的雨,苏蔷的眼前不停地浮现出方才她所见的那一幕。
这么快,怎么会这么快……
是的,鬼来了,它将赵越带到了地狱。
第二日清晨,彻夜未眠的浣衣局是疲惫而惊恐的,但北二院却已经畅通无阻,屋门开着,血泊中的赵越不见了,血迹也被收拾干净了,一切正常得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但赵越真的没有了。
那个不久前还在众人面前颐指气使的年轻宫女,还未过完她的最好年华,就丧命在深宫之中。
所有的窃窃私语,都在传说赵越被恶鬼纠缠不清,终于经受不住日夜折磨而自行了断。
早膳之后,大雨已经停了,但天依然阴沉,浣衣局中人心惶惶,各自埋头在院中干活,连走动的人也少之又少。
白发宫女拄着拐杖,缓缓地从北五院拄着拐杖走来,口中不停喃喃:“挖心割肝,挖心割肝……”
拐杖一深一浅地敲在青砖上,溅起了地上的水花,哒哒,哒哒。
织宁听得心生寒意,颤声道:“她在胡说些什么,吓死人了。”
看着她渐行渐去的背影,苏蔷心中总有些不安,却还是安慰织宁道:“别瞎想了,等许诺回来,我们自然就知道真相了。”
“可她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阿岭忧心问道,“听说明镜局在宫中就是民间的官府衙门,有牢狱有大堂,她们不会认为赵越的死和许诺有关,对她滥用私刑屈打成招吧?”
苏蔷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默然不语。
清晨时,她已经去南九院找过石袖,但她并不在,住在南十院的宫女碰见了她,告诉她在许诺被带走之后,石袖也被明镜局传唤。
昨夜许诺似是喝了酒,有些事情不一定看的清楚,当时石袖还陪着她,若从她口中得知真相会更容易些。
若赵越是自杀,应该是这件事最简单的结局。
快到用午膳时,死寂的浣衣局终于起了喧嚣,厉姑姑带着许诺和石袖安然回来。
石袖将许诺送回来时,明镜局的告示已经被贴到了东议厅门口,大意是事情已经查明,明镜局已经断定赵越确是自杀而亡,命众人不得以讹传讹。
许诺红着眼睛,目光涣散,脸色惨白,好像仍没有从惊吓中安下心来。
“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若是有事,记得过去找我。”石袖一脸疲倦,与许诺说了几句话后又侧头对她们道,“她受了惊吓,又被折腾一夜,肯定很累,先让她好好睡一觉吧。还有,她的手被擦破了,最好替她再包扎一下。”
阿岭连忙点头,扶着许诺先回了屋。
纵然明知此事与自己无关,但苏蔷仍忍不住将石袖唤住:“石袖,我有些事情想向你打听一下。”
“我知道你想打听什么。”石袖转过身,眉目间多了几分哀伤,叹声道,“是我和许诺亲眼看见的,然后我和她便一起去找厉姑姑,但还是晚了一步。”
石袖所说与传言并无出处,并未解开她心中的疑惑。
“至于她为何开着门,听明镜局说好像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