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袍小童吐了吐舌头,做了个卖萌的可爱表情:“嘻,公子,我知道错了嘛~”
这主仆二人原来是不知哪家的两个吃吃空的富家小姐带着自家丫鬟,女扮男装上街,也不知是来采风还是来做什么的。
那俊俏小姐伸手拍开凑在自己衣袖上蹭啊蹭的怜儿,浑身一阵抖动,嫌弃道:“噫,怜儿你是属猫的么,怎么老喜欢往人家身上蹭,好恶心,快去问店家拿把扫帚来。”
怜儿被推开,懵懂地抬起头,真的转身出门去问店家要了把扫帚。
过了一会儿,怜儿拿了把扫帚回来,问道:“公子,哪里需要打扫的呀?”
小姐指了指地上:“喏,这儿,还有这儿,还有那儿。”
怜儿拿着扫帚走过去,眨巴了一下眼睛,疑惑道:“可这里没有脏呀?”
小姐一本正经地道:“你帮我把地上的鸡皮疙瘩扫一扫,刚才实在太肉麻了,掉了一地呢。”
“小姐!”
怜儿尖叫一声,将扫帚随手丢在地上,扑了过来。
小姐一手环成圈,一手顺着食指和拇指画着,然后轻轻一点中间的孔。
“画地为牢。”
一个光圈飞出,罩在怜儿身上,瞬间就变成一个无形的监牢,将怜儿关在里面。
“好了,不闹了,你看,那傻子出来了。”
略施小计让怜儿冷静下来后,两人又回到窗边,看着底下。
吴空将手中的钱袋整个反过来,全部倒在地上,这才趁着众人纷纷挤在地上抢钱的空档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呼,感觉比和妖怪打一架还累啊,”吴空伸了个懒腰,“不过,好像还蛮有意思的。”
肚子又咕咕地叫了两声,吴空一拍脑袋,居然忘了吃饭,不由有些懊恼,不知道这次又睡了多少天,刚才居然没问。
一抬头,就看到一个气势恢宏的酒楼,门前挂着一副朱红色的牌匾,上书:“青云楼”。
嚯,青云楼,平步青云,好大的口气。
吴空不由来了兴趣,看这样子,里面的吃食应该不错。
谁知,刚走到门口,就被门口两个小厮拦了下来。
那两小厮也没有恶言恶语,只是看着吴空身上的衣服。
吴空一阵奇怪,低头一看,不由大囧,原来刚才在人群中被挤来挤去的时候,不知何时被人扯烂了衣裳,从玄赞那儿顺来的好好的士子长衫,愣是变成了东缺一块西缺一块的乞丐洞洞装,也难怪这两个小厮拦着吴空不让他进去了。
吴空不由得露出腼腆的笑容:“我有钱。”
说着伸手如怀中,摸出那个钱包。
只是一摸上那钱包,吴空的脸不由一僵,居然是扁的。
这才想起自己刚才为了逃出人群,一急之下将钱袋整个都反过来,钱早就被倒光了!
吴空连忙回头去看看地上倒着的钱还有没有,准备去抢几块回来。
回头一看,却哪里还有人群在,街上早已恢复了原来人来人往的样子。
“嘿,公子,你的钱。”
一块银两突然从天而降。
吴空伸手接住,循着银两丢来的方向,向那丢给自己钱的俊俏小生和青袍小童咧嘴笑着,半点没有不好意思。
“谢啦,改天请你吃饭。”
“嘻嘻,这人真有趣。”怜儿凑在她的小姐身边,嬉笑着。
小姐白了她一眼:“怎么了,看上人家了,不如姐姐我帮你说媒去?”
怜儿扭捏着身子,低下头,将手臂抬起,从臂弯间悄悄露出一只眼睛,那眼睛都完成了一个月牙儿,故作嗔怒道:“小姐,说什么呢!”
小姐大吃一惊:“怜儿,你不会说真的吧。”
怜儿哈哈一笑,抬起头:“哈哈,被骗了吧,我怜儿是那种花痴的女人么,一见钟情,不存在的。”
小姐微微一愣,松了口气,带着些许薄怒,道:“好哇,你居然敢戏弄我。”
“这叫一报还一报,嗯哼。”
“却说那北之极,有一无尽之海,其名为北冥。北冥中,有一怪,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千里也。”
进了青云楼,吴空在大堂中随处找了个位置坐下,就听到这堂中有一个说书人,说的却不是什么四书五经,诸子策论,也不是什么名人列传,居然尽是些是奇闻轶事,还说的有模有样,让大堂中人,尤其是吴空,听得那叫一个如痴如醉。
听到这,吴空的肚子又是咕噜叫了一下,菜怎么还没上来,突然吸溜了一下口水,下意识地道:“鲲这么大,能不能叉两个烧烤架?”
满堂为之一静,然后尽皆哄笑成一团。
吴空有些茫然地看着在坐的笑个不停的众人,我只是觉得那么大的鱼应该挺好吃的而已,有必要笑成这样么?
那说书的先生为之一滞,吹着胡子,狠狠地瞪了吴空一眼,仿佛是要把这个取笑自己的人记住。
然后他端起置于身前桌上的茶水,喝了口润了润喉,又开口道:“东土之地,有一仙山,名唤昆仑,昆仑之山,有铜柱焉,其高入天,所谓天柱也,围三千里,周围如削。上有大鸟,名曰希有,南向,张左翼覆东王公,右翼覆西王母;背上小处无羽,一万九千里,西王母岁登翼上,会东王公也。”
众人听得精彩,齐声起哄道:“再来一段,再来一段。”
那说书先生摇了摇头,端起酒杯:“不可说,不可说,此番论及西王母与东王公两位大仙,已是极为失敬,岂敢再言其他。”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