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叔回到停靠在岸边的大船后,很快,大船就动了起来。
目标,大唐皇朝!
凌云府。
凌云府最高的主峰上,一个恢宏的大殿中,此时正端坐着几人。
上首,赵王!
其下,玄礼,韩勋,公孙衍,邹平,苏霖五名赵王的心腹手下围成一桌。
可以说,这六人就代表了整个凌云府了。
赵王李福手中捏着一张鲜血染红的宣纸,阴沉着一张脸。
五人噤若寒蝉,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看到赵王露出这副表情了。
半晌,殿中依然沉寂。
“啪!”
李福将手中宣纸摔在桌上,背过手去。
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由玄礼先拿过看了。
入眼,就是“十三叔亲启,李贤百拜。”
玄礼当即变了脸色,什么样的事情,需要即将上任的太子亲自以晚辈的身份来求见一个封疆在外的皇族长辈。
越往下读,玄礼的脸色越黑,读到“武氏覆李唐”的时候,玄礼的脸已经气成了紫色。
读完短短的信后,玄礼黑着脸,怒目圆睁,猛地一拍桌子:“可恶,武后竟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这次轮到其余四人震惊了。
要知道,玄礼是这凌云府中儒家的代表,更是凌云府唯一的儒家书院的院长,一身的涵养功夫,堪称天下文人的表率,年轻时都不见有多少失态的表情,年长后就更是从未表现过。结果今日居然被赵王一封信惊地失了颜色,一时间,让四人有些震惊,震惊之余,又开始怀疑那信上内容。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们的儒雅士大夫变成了市斤泼妇?
四人不由好奇地去看那再次被玄礼拍在桌上的宣纸。
看完后,四人的脸色也变得极为精彩。
李福转过身,声音平静地道:“都,看完了吧。”
玄礼此时还在气头上,没有做任何表示,李福也没责怪他。
这个老伙计的性格他了如指掌,儒家尊崇“三纲五常”,而武后以臣子身胁迫皇上,犯上作乱,违反了“君为臣纲”一条,武后又是皇上的妻子,贵为皇后,却欺压自己的丈夫,又违反“夫为妻纲”一条,两罪并发,玄礼不气出心脏病已经不错了,还想指望他给什么态度。
另外四人齐齐颔首。
李福坐下身子,问道:“那我是该出兵呢,还是不出兵?”
“这”
“你们尽管放心,朝廷的绣衣卫眼线,我已经全部拔除,今日的内容,只有你我六人知道,连你们的子侄都不可以透露!”
李福话音刚落,玄礼迫不及待地起身,退后一步,跪倒在地上,向李福连磕三个响头。
“赵王,臣恳请赵王发兵!清君侧!”
玄礼猛地一抬头,恰好与李福的双眼对上。
李福一颤,玄礼的眼中尽是赤红的血丝,眼神凶恶,似一只欲择人而噬的斑斓猛虎一般。
公孙衍连忙阻拦道:“不可!”
李福和玄礼齐齐转过头,看向公孙衍。
李福的眼中闪过危险的目光,不知这老朋友想做什么。
公孙衍毫不畏惧地迎上李福威严的双目,急道:“赵王万万不可出兵,眼下太子新丧,雍王尚未继位。则大统缺损,此时,若赵王引兵南下,难免不落人口实。到时,武后以赵王觊觎太子之位的名义,给赵王立一个谋逆的罪名,则北境休矣!”
“这”李福听懂了公孙衍的话,面有难色,有些迟疑。
玄礼虽在气头上,但依然没有失去理智,听了公孙衍的分析,如遭雷击。
是啊,如果在现在这个档口引兵南下,势必会被扣上一个谋逆的罪名,到时,被讨伐的,就不是那乱国的武后,而是他们的赵王李福了!
玄礼不禁惭愧地低下头,拱手道:“臣罪该万死,竟险些给赵王惹来杀身之祸。”
说罢,又摆手向公孙衍施了一个大礼,头一直躬过腰,诚恳地道:“多谢公孙兄提点,才使玄某没有陷入不忠不义之境地。”
公孙衍连忙扶起玄礼:“玄兄,你这又是何必呢!”
气氛再次陷入凝重。
众人纷纷思考着该如何破这一局。
从雍王的信中不难看出,现在朝廷大权早已落入了武后手中,就连皇宫之中,都已布满了武后的耳目。堂堂皇帝,居然连说话,都要借用外物来传达自己的意思了。
何等的悲哀!
李福看向玄礼,问道:“德馨,我六人中,一向你的主意最多,你可有想到什么良策?”
德馨是玄礼的字。
玄礼闻言,略微犹豫了一下,迟疑道:“计策倒是有一个,只是执行起来怕是有些难。”
李福大喜,连忙道:“先说来听听。”
玄礼道:“兵家的典著《孙子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下伐兵。动刀兵,只是下策。所以我觉得,我们要从这上中两策入手。”
“怎么个入手法?”
玄礼的话顿时勾起了几人的兴趣。
玄礼道:“伐谋者,攻心也,可秘传书于皇上与雍王,在武后前摆出一副顺从的模样,让武后以为自己已大权在手。至此,则武后必娇纵,娇纵则治人不明,治人不明则百官、百姓皆怨怼,日久之后,必露出破绽,到时乘胜击之,则大事可期。”
李福眼前一亮,连连拍手叫好:“好,好一个骄兵之计,以退为进。那这中策呢?”
玄礼又道:“这中策,是为交。自我大唐开国以来,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