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通商会,与我苏家有旧。”
见吴空看她,苏怡说道。
说完,又恢复了她那副仿佛对一切都漠视的样子,低下了头。
见状,吴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就拿着那茶杯,在手中转来转去,把玩着。
过了一会儿,忽然,一个喝得醉醺醺地汉子从隔壁桌子上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一个大酒坛,走到吴空和苏怡的桌子前。
“嘭!”地一声,将酒坛重重地砸在桌上。
吴空正要起身,却看到苏怡用目光将他制止了,见此,也只好先安心坐着,静观其变。
却听那汉子说:“小小娘子,来来本大爷的船,把大爷我伺候好了,免免你船费!”
又一个稍年轻些的男子跑过来,拉住那喝醉了的汉子,将那汉子往后一笼,自己挡在那汉子的前面,赔礼道:“见过两位,在下丁程,这是我兄弟赛招,我兄弟他喝多了,言语上多有冒犯,多多见谅,多多见谅。”
那喝醉的赛招却嚷嚷着:“我没没醉,嗝我没醉,谁说我醉了?”
丁程却没有理他,依旧陪着笑脸,将赛招往边上拉。
苏怡隐藏在面巾下的口中,突然蹦出了几句话,不过,其他人,包括吴空在内,却都没有听到她说话的声音。
寒光一闪,一条滚烫的血箭pēn_shè而出。
客栈中的人齐齐色变,有些更是站了起来。
他们看到了什么?
原来是那老好人般的丁程,突然不知为何,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拔出腰间的长刀,一刀抹在那赛招的脖子上。
赛招脖子上的鲜血瞬间喷涌了出来,酒瞬间清醒了大半,睁开朦胧的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丁程:“你你”
却哪里还说得出话,空气早就从那破裂的喉管中灌涌而入了,只能发出一声声如拉破风车一般的声音。
丁程却依旧不解气,拿着那长刀,又是狠狠地几刀捅在赛招的身上,又捅出了几个好大的血轱辘,这才罢了手。
赛招的身子“噗通”一声坠落在了地上,滚烫的鲜血从那几个血轱辘上喷涌而出,鲜血淌在地上,缓缓向外扩散,一直流淌到丁程的脚下,浸透了丁程的布鞋。
鲜血中的丝丝温热,刺激到了丁程的神经。
然后,丁程就仿佛是大梦初醒一般,突然惊觉过来,目光怔怔地看着地上横死的同僚。
半晌,丁程抬起头,目光赤红,恶狠狠地盯着苏怡,紧紧握着手中沾着血的长刀,一步一步走过来,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妖女!”
吴空也抬起头,看向苏怡。虽然方才苏怡什么也没做,至少他看不出来她做了什么,但直觉告诉他,眼前这同僚相杀的一幕,“幕后黑手”定是苏怡无疑!
客栈中的人的目光也全部转向苏怡。
其中,有三名黑衣斗笠人,中间那名少女笑了一笑,轻声道:“倒是有些像我狐族的魅惑之术。”
身边的瘦子答道:“是有些相像,不过,看样子,那应该是人族的秘技。人族惯以层出不穷的术法称雄,虽然整体实力低微,但能守住这南洲一整个洲,也算是小有手段,不容小觑啊。”
那胖子却满不在乎地说道:“就这种低劣的法术,我一巴掌下去,就能扇死许多个,有什么好不容小觑的。”
瘦子轻笑一声,取笑道:“也不知上次是谁,被两个不过先天的小妖药翻了,还要小姐把你拎回去,真丢人。”
胖子脸一红,恼怒不已,一把抓过那瘦子面前的菜盘子,用手一把拉,就把那盘中的菜全部扒拉到了自己的嘴中,然后用挑衅的目光看了瘦子一样。
瘦子无语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长不大,你爱吃就吃吧。”
胖子脸色一定:“居然没气到这个家伙,好气啊。”
瘦子暗自偷笑。
两人这“打情骂俏”的样子全被少女看在眼里,少女一脸无奈地看着这两个自己的守护者。还好意思说自己不是小孩子,结果根本就是两个小孩子嘛,明明就是很无聊的玩笑,这两个年龄加起来都要有五六百岁了的人,却能玩得乐此不疲。
“妖女,去死吧!”
丁程握着剑,一剑砍向苏怡。
动手的这一刻,他的修为也全部爆发了出来,居然也是一名后天之境的武者。
苏怡拿起桌上倒扣的茶杯,倒了杯茶,吹了吹,轻轻抿了一口。
却看到那正砍向苏怡的丁程,突然剑尖一转,挥手一剑砍下了自己的左臂!
“嘶!”
客栈中的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也都是走南闯北的商人,要不就是商船上的护卫,也算是见多识广。但向来见得多的,大都是那些直来直去的、刀剑相交的攻击,又哪里见过如此杀人不见血的手法。
当下,就有数人起身,在掌柜的似乎有些嘲弄的眼神中结了账,匆匆离去,逃离这个让后脊背发凉的地方。
断了一条手臂,血液不断喷涌流失的感觉,让那丁程也清醒了过来。这次却是再不敢对苏怡露出丝毫不敬的颜色,只是默默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用仅剩的一只手,颤抖着从身上掏出全部的银两,放在自己面前的地上。
起身,连刀也没拿,就这样拖着赛招的尸体,一步步走出门去。
尸体中的鲜血流淌着,在地上画出一条血色的道路,仿佛大红的绸缎一般。
这时,店小二从后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