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没有了炎热,可越来越萧条的秋季总让人闷得慌,期待一场肆无忌惮的暴雨冲刷烦躁的灵魂。
“欸~~你们两个去哪里?说好了要带上我的嘛。”青公子和童阑还没走出尚府大门,段离就跑上来拦住他们。
童阑漫不经心的将头偏向段离,再一挑眉,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随即似笑非笑的看着青公子,心道:这事儿是你承诺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青公子甩给他一个眼神,道:这锅我不背,你不是也答应了吗。
段离钻进两人之间的缝隙,一手拽着一人的衣袖:“你们耍赖,言而无信。”
被一个孩子这样说,可想而知这罪过是有多大,无奈,只好让他跟着。
兴许是在尚府憋得太久,感觉外面的空气都很特别,段离就像笼中的鸟儿获得了自由一样,尽情地呼吸。其实在尚府的日子是很多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他这是典型的身在福中不知福。还好一路上他比较安分,没有耽搁时间,在中午时分便到了古洹村。
“哟,童大夫,你来的真是时候,昨天我才将这两把钥匙打好。”陈大叔仍旧很热情,他瞧见站在青公子身侧的段离,露出和蔼的笑容,“这位小公子是哪家的孩子,生的这么可爱。”
段离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其实他不喜欢别人说他可爱,总感觉在说小姑娘或者是宠物,不过时间一长,竟成了习惯,他也就不再那么计较,反而若是很久没人这么说,他定要在镜子前琢磨半天,该不会是长丑了吧。
“他呀,叫段离,赶都赶不走的跟屁虫,正是看他长得好看,所以就勉为其难的认他当弟弟了。”童阑这张嘴,总是这么不饶人,明明是夸人的话,说出来都变了味儿。
段离小嘴一撅,心想:也不知道当初是谁非得扒着让我叫哥的,既然这么勉强,干脆以后直接叫童大夫,反正现在改口也不觉得别扭,还是能叫的很顺。
当然段离的这心思童阑肯定是不知道,否则他绝对会暴跳如雷,说不定还会找来不知名的毒药吓唬他。
陈大叔“哎呀”一声,无限感叹,这幅面容以后不知得祸害多少姑娘,怎地别人家的孩子都生的这么好看。
“诶,这钥匙好特别呀。”段离指着陈大叔手上的钥匙说,这是他以前没见过的样式。
童阑忘了这茬儿,虽然段离嘴巴很紧,可越少人知道就越安全,他接过钥匙,将段离拉到一旁,低声说:“小段离,今日之事任何人都不能告诉,钥匙两个字提都不要提,不对不对,你就当今天没来过这儿,什么都没看到。”
段离心想,让他不说是可以做到的,可是要当做没这回事,恐怕不行,除非将他这段记忆挖掉:“放心吧,我就当今天瞎了。”
这也行,不用说这么毒的话吧?这孩子整天都跟着尚府学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童阑这样想着。可他却不知道,这些东西多数都是从他身上学来的。
童阑走到陈大叔面前,说:“多谢陈大叔,不过钥匙这事儿还希望陈大叔能保密。”
“这点童大夫尽管放心。”陈大叔拍着胸脯保证。
童阑摸出银两给陈大叔,可他说什么也不要,救命之恩大如天,这点事对他来说就是举手之劳,怎好收银子。但童阑觉得一码归一码,本来这挣得就是辛苦钱,坚持要给。
陈大叔生气地推掉:“童大夫要再这样,我就去找村长,让大伙儿把看病的钱凑齐了给你。”
这招用的够狠,当初童阑给村民们解尸毒从未想过要收银子,他只是凭着本心做好大夫的职责。陈大叔说得出做得到,他只能收回银子。
见状,陈大叔立马恢复了神色:“这样就对了。看这天也到用午饭的时候了,粗茶淡饭,你们要不嫌弃就吃了再走吧。”
“不了,我们还有要事要办。”一语不发的青公子拒绝地倒是挺快。
段离肚子不争气的“咕咕”直叫,陈大叔哈哈大笑,说:“段离这孩子可没法跟你们比。”
好吧,青公子还能说什么呢,段离抬起头对着他“嘿嘿”地笑。
多了几双筷子,陈大叔又添了几道菜,段离吃的是津津有味,一看就知道是快饿晕了的人,陈大叔一个劲地往他碗里夹菜,发出慈父般的笑声。
用完饭后,陈大叔也不好挽留他们,怕耽误正事。
段离腆着肚子,打着嗝,童阑都不知道他怎么这么能吃,想想自己小时候好像从未这样过,即便是长身体也不能如此,指不定哪天就落下个病根,还是得控制食量。
少了雨水的秋季,多了一轮柔和的秋日,照耀在头顶,包裹着全身,温馨舒适,让人沉醉其中,不愿被打扰,可并非事事都能如愿。
“哟,这么巧。”一个极让人讨厌的声音打破了他们一路上的有说有笑。
段离嘀咕着:“谁跟你巧。”
站在他们面前的人正是左长老:“怎么,那个姑娘没跟你们一起?看来上天都在帮我。”
大家心知肚明他说的就是尚芝月,眼没瞎的人都能看到只有他们三人,明知故问。
青公子站在童阑和段离前面,下意识的伸出手将他们护在身后,小声说:“阑儿,你等一下带小离先走。”
在左长老出现的那一刻,他已经在心里盘算着动手的后果,计算着如何让他们安全离开,最好是能伤着左长老。
童阑看着他的后背,果断地“嗯”了一声。
左长老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