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这是在做甚呢?
那噼啪声,听着就像是藤条鞭子挥打在肉上而发出的声音,听着都肉疼。
外头,柳二汗毛耸立,直搓胳膊。
里头,李一白哀叫连连,毫无反抗之力。一身白嫩的细肉,上头血痕交错。
霹雳打得很兴奋。
“咿……太有意思了,好玩好玩……”
花椒坐床上欣赏着李一白痛苦不堪的模样,心情很痛快。
可惜,霹雳身上不带刺。花椒开始有些想念家里的那盆刺靡了。
花椒笑看着李一白,而即与霹雳道,“好玩?觉得好玩就多玩会,小心些,别把人玩死就好……”
先前,与霹雳道沟通都是以精神力,而这句话,却是真真实实说出来的。
所以,李一白听得清楚。
痛苦煎熬恐惧之下隐盼着的那点希望终于在花椒这话下破碎,一激动,呛了气,抽搐着咳。
然而,他连咳得力气都没有了。
窗外,柳二也听清楚了。然后,有点懵,屋里难道除了那小丫头,公子,还有第三个人?
“瞪着我做甚?恨?!”花椒探身向前靠近李一白,“你还有多余的力气恨,看来不是很疼啊!”
“再加把劲儿!”凉凉出声,花椒半靠,杏眼浅眯。
话落,李一白一哆嗦,果不其然,再抽下时,痛感更烈。
“外面的那个,你准备在那偷听到什么时候?”花椒眯耷着,似乎快睡着了,突然冒出一句话。
李一白眼皮一翻,眼中露出生的光亮。外面有人,他,是不是有救了?
事实证明,他想太多。
几息后,窗外传来一道怯懦懦的声音,“小,姑姑娘,小人将话传到了,小人这,这才求姑娘赏解药。”
“咿……那人看着怂,办事还是很牢靠啊!”霹雳晃着身体。
李一白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解药?
“好。”花椒应得爽快,“进来拿。”
“哦,哦哦,好咧,姑娘。”柳二欢道,急匆匆去门前,然后对上锁,懵了,又跑回去,“姑娘,这锁,锁着呢,进不来。”
“咿……蠢货!”霹雳嫌弃。
“自己想法子,进得来,有,进不来,那就……”花椒白一眼,在这上还是同意霹雳的,“另外,化盆盐水来。”
柳二:“……”太考验人了。
事实证明,人在面临濒死而触手即可得希望时,总能爆发出极强烈的潜能。
就像这会,柳二端着盆水,从门外进来了。
“咿……怂归怂,来得还挺快。”
花椒撩撩眼皮,不咸不淡一句,“不错,挺快。”
柳二抬起头,看着晃荡在半空中的藤条(霹雳),脚下一歪,差点摔地上。
忙收回目光,垂眼看地,小心翼翼。
为什么藤条无支撑还能在半空晃?刚才听到的挥打声难道就是这藤条?是不是,是不是有鬼啊!
才想罢,晃着的藤条猛一挥,“啪”一声脆响。柳二又是一哆嗦,盆里的水晃出来许多。
“盆里装的,是盐水?”
柳二急将盆抱入怀中稳住,“……是,是。”
“很好,拿过来。”花椒点头。
刚又被抽一下的李一白几个轻颤,歪过头,费力睁开眼看向柳二。
不是双瑞。
李一白有失望,但其也还算有自知。双瑞定是跑开了,这是习惯,他知道。
以前觉得双瑞识趣,但如今,这一时刻,说不出是愤恨多还是无奈多。
不过眼前这小厮瞧穿着,应是他的仆人,应该是站他一边的。
于是,李一白奋力睁大眼,盯着柳二,喉中呜咽。这时,他已连话也说不清了。
“公,公,公子……”柳二吓得几乎后退,扒着桌子才不至于跌地上。
当真是他家公子。
在外猜想,与这时亲眼所见,是两回事。
那个人前向来英俊不凡,气度轩昂的公子,如今,就像一只至于砧板上,tuō_guāng了毛的鸡,还是被剁了好几刀,没死但已经扑腾不起来的没毛鸡。
“几……由……”李一白奋力说着不清楚的话。
柳二:“……公,公……”
“咿,这主仆倒是般配得很。”霹雳在半空打了个空旋。
余光扫到的柳二又缩了几分,恨不能成个鹌鹑。
“你家公子这是求你救救他呢!”花椒好心翻译。
然而听到这话的柳二脚下一滑,没撑住,一屁股坐地上,说不出话。
救,救公子?别说笑了,他还得来求这小姑娘大发慈悲饶了他命呢。
扫过花椒似笑非笑的眼,柳二登时收回看向李一白的目光,转而满眼真诚地看向花椒,“姑,姑娘,小的,小的听你的,都做,做好了!”
还请你可怜可怜他,解药赏了吧。
李一白好不容易睁开的眼一怔,无半点伤痕的脸上露出些不可思议,以及对柳二的愤怒。
这贱奴,竟然敢不听他的,反而听命那个贱丫头!
花椒朝柳二安抚一笑,“不急,五个时辰还早呢。”
柳二:“……”已经过去有两个多时辰了,不早了!
但这话柳二不敢说,生怕惹恼花椒。最终哭丧着脸,但又做出些难看的笑。
“咿……本就不好看,这下更丑了,辣眼睛……”霹雳抖着叶瓣,转开目光。
床上趴着的李一白大概是认清自己无救,反倒鼓起股劲儿,狰狞着面容,口中怒骂。
“几……恩,几,奴……不……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