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椒连涟的想法到底是太惊世骇俗,异想天开了。也必定不会让人认同,更多的是反对。
尤其在梁源的这件事上。
便是向来顺着花椒的阿谷李清润都规劝花椒莫去蹚这浑水。
毕竟是家事,他们外人莫去管。
于是花椒连涟两人最终歇了去梁家的心思,也将梁源的这封诉苦求援信扔至一旁。
同一城中知府后院,梁源踱步在紧闭的四方屋内,透过窗户看外头春景,羡慕之余,心下正对花椒他们抱着希望:快来解救他。
丢下这事的花椒毫无顾忌地将维扬城有些名气的景点走了遍,各种特色小食又尝了遍。
一连数日地玩乐,这天,阿谷提出得启程回京了。
在维扬已经耽搁了半月有余,一路过去还得经过不少地方,若照这个速度来,那得啥时候回京?
最主要的,她爹,安国公已经来信催了。
既然如此,那走就走吧。
于是一众开始收拾装备,各种吃食备上,然后去归林居查个账,顺带又教了两道小食。
临走时,外头传来消息,说李一白被下令秋后问斩,并且是从圣令。且有消息说,李父遭圣上申饬,并被贬了官。
总之,李家是遭了秧,而李一白也是无翻身的可能了。
维扬百姓有多高兴花椒没在意,但她因此事突然想到另一件事。几日前梁源的来信还没回。
眼见就要走了,再不给个回声,那就太过分了些。于是,花椒将梁源的信烧后,重新写了份,装好,然后给先前接信的m小二,将回信给那个送信的妇人带进去。
回信写得不多,大致意思就是无能为力,不好插手,只能靠他自己来。若禁受不住放弃也无人会责怪,但若是坚持到底,她们也从精神上支持。
最后又提下他们即将离开维扬,前往京都,日后山高路长,有缘再见,各自珍重。
如此,这事便算告一段落。
翌日,众人到自然醒,然后去往桃花渡,乘船北上,去京都。
他们坐上船时,知府衙门后院正闹腾得紧,说是梁源突然地肚子疼,满地打滚。
正巧梁知府去了下县视察,梁夫人与人相约去郊外庙里上香。其实是给梁源相看去了。
主子都不在,府里下人吓得惊慌,急急去药堂请大夫。
在这之间,打开了锁,看情况。
然后,被梁源打晕。
急急收拾两件替换衣裳以及银钱,换上府里奴仆的衣裳,带着贴身小厮观色溜出府。
一出门,两人直奔春和楼,在听说花椒几人两刻钟前就离开春和楼走了,好不失望。
就差那么点就能赶上了。
“那他们去京都走的哪条路?”懊恼之际,观色忙问。
“这倒不知。”小二摇摇头,在梁源主仆急切的目光下,挠挠头,灵光一现,“诶?他们好像提到了桃花渡。”
桃花渡乘船走水路。
梁源顾不得多想,转身上马就跑,观色紧随其后。
可不得抓紧时间,赶不上是其次,万一被府里的人再抓回去,那才是糟。
至渡口,北上的客船已启程,下一班,得等到明日。
“公子,这如何是好?”观色问道,“那咱等明日再走?”
话才落,脑门便被抽了下。
等明日?明日还能走得了!猪脑子!
“找艘小船,先追上去。”梁源略想下,后说道。
出门在外,只要有钱,都好说。
因此很快便找到个常年在河上跑的船家。谈好价钱,即刻上船出发。
前脚上船才走十来丈,便见岸口跑来府里的仆人。吓得两人急往船篷里躲好,不露半个头。
眼见着离渡口越来越远,岸上的熟人已只剩下这个模糊的轮廓,梁源大松口气。
而再看四周时,颇有种通体舒畅之感,恨不得仰天长笑三大声。
客船上的花椒一众对此尚一无所知。
正站在甲板上,看水景。
“诶,这船下次靠岸是何时?”连涟偏过脸,问大猴子。
上船前是大猴子去问的行程。
“明日日落时到清江靠岸,后日辰末启程。”大猴子回道。
清江啊!
花椒不认识,不过不妨碍她有兴趣。想着周游这大周,看来实现得挺快。
同样,连涟也很兴奋,又是个不同的地方。
见着花椒跃跃欲试的神色,阿谷直接泼上冷水。
“姑娘,主子有令,不得再在各地多做停留,直回京都。”
所以,清江就别想着去跟在维扬似的那么玩乐了。
花椒撩起眼皮,不高兴了。
“你不说就是,你主子离得那么远,管得着么!”连涟很不高兴地怼去。
老话说得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老话还说,县官不如现管。
老话也说,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好吧,这个用着似乎不大好。
反正就是山高皇帝远,谁能管得着那么细呢!
对,就是这个说法。花椒十分认同。
阿谷:“……”
这是玩疯了。
幸好……
阿谷瞅一眼花椒,半眯下眼,咧咧嘴,眼神望侧边瞟去。
阿谷的神色让花椒诧异,顺着他怪异的目光扫去,两眼尚未看见,但精神力已有感知。
有点熟悉的感觉。
再仔细看去,呵,还真是熟人!
叫什么来着?花椒想了想,哦,是石墨,陈三!
花椒抽抽嘴角,收回目光看向阿谷,“他们怎么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