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花椒到京都已近一月。
这一个月里,总体说来,是过得挺不错。
在进府的第三天,也就是揍完白胖墩,又收拾了过文云曦的隔天,花椒就出门,去见识了大京都的繁盛。
一路进京,停停走走,就可知花椒是听喜欢玩乐,甚至有些放飞自我的。
因此,进了京都也不例外,日日出门,将京都几乎逛了个遍。
整个京都,也没有哪个贵女,能似花椒这般逍遥不拘束的。
很快,状就告到了扶风堂,毕竟,国公爷不在府,那能做主的也就国公夫人赵氏。
且,管教子女,本就是她的职责。
但显然,赵氏并不想趟这浑水,对于花椒的一切不过问,不拒绝。
因此,赵氏传出身子骨不适的消息,吩咐赵妈妈走了一趟,说上两句,然后任由花椒我行我素去。
只要不出事,没有生命危险,那都不是大事。
为此,荷姨娘,文云曦好不满意。
荷姨娘是觉得赵氏没担当,纵着花椒,而文云曦则是恼怒昨儿他们姐弟受这般委屈,但花椒却毫发无损,依旧还能日日出去逍遥,都不用上学。
人啊,就怕对比,一对比,就不行了。
不过再恼怒嫉恨又有何用?不还是只能干看着花椒乐逍遥?
在那之后约摸一旬的功夫,倒是闹出些幺蛾子。
先是每日三餐量少,不如先前精致,餐后水果糕点也量少不新鲜了。
而后百草屋的人出去办事总是遇着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事,要不磕了头,或是崴了脚。
新剪裁的夏衣送到院里,那也要么脱了线,或者沾了脏污。
不过,那段时间花椒天天流浪在外头,体会并不深切。但大概有些了解,全靠碧喜这个算得称职的丫头。
后来,花椒将霹雳留在院里呆了两日,然后院里发生的事,基本都知道清楚了。
终于在一个落雨的日子,花椒没出门,碧喜亲自去大厨房拿午食,路至一半,脚底打滑摔了,午食摔了一地。
没法,只能重新回去拿,只是厨房那怎么都不肯给,说定额定份,已经没有多余了。
碧喜气冲冲地回院里,告诉了花椒。然后,花椒带着碧喜红欢,悠荡荡地去了。
“听说,府里的食物定额定份,我的那份打了,就没了。那我吃啥?”
一进厨房门,花椒径自问道。
“二姑娘刚来府里不久,不晓得这规矩。公爷也是谨防府里养成奢侈的习惯。若不,奴婢给您下碗面?”
花椒笑笑,没说话,直走近灶前,看了眼靠前长桌上排着几个食盒。
一一打开锅盖,“哟,这是鸡丝蛋羹?这炖得枸杞鸡汤?哟,还炖着一碗雪燕呢!这都是谁的份?”
厨房管事陈大口家的站在一边,确实沉默不说话。
“聋了,还是哑了?还是说,这些是偷偷炖了你们自个儿吃的?”
“二姑娘说笑了,哪能呢!”陈大口家的忙得开口解释,“这些都是芙蕖院融月亭扶风堂的。”
花椒笑看了陈大口家的一眼,后走到摆放食盒的长桌,一一将食盒打开。
“二姑娘!”陈大口家的上前阻止。
“怎么?我还不能气将陈大口家的抬起的手拍开,“哟,看着都挺有食欲的啊!”
“碧喜,将我的食盒拿来。”花椒招呼道。
花椒食盒中的菜已脏污,但不影响看清其中的菜色。
一道凉拌拍黄瓜,一道辣子炒青菜,一道炝角豆,一碗豆腐羹,还有小碗米饭。
总体说来,清爽,还挺符合花椒胃口。
只是,与其他食盒中装着的小爆鱼,肉丝蛋羹,鸡汤鱼汤,摆着时令水果来比,那差得就有些远了。
花椒将自己的食盒放一起,冷勾起嘴角,“管事给我解释解释。”
“这,这……”陈大口家的在花椒冷厉的目光下有些发颤儿,脑子一个劲儿地转。
该怎么圆呢!早知道,就不该,就不该……
“你这是克扣我的用度啊!”花椒淡淡出声,“还是看不上我这个从外头来的姑娘?”
“二姑娘严重了,老奴哪敢!”陈大口家的急道,“这些,这些菜色是府里夫人姑娘们喜欢的,厨房,不大清楚二姑娘的喜好,想着二姑娘来自川南,应当好酸辣,这不,菜色都是偏酸辣的。”
“且这天正热得慌,老奴想着,姑娘天天外头跑,亦上火,这就准备了些清淡的。”陈大口家的解释道。
说完,陈大口家的提起的心不由晃晃,暗地里为自己点了个赞,真是聪明机智。
瞧这些话说的,多有道理。
“那说来,我还当谢谢你考虑如此周到?”花椒温声说道。
“不敢不敢,这是老奴该做的。”陈大口家的垂下头急道。
花椒展颜一笑,“我在府里,在整个京都的名声,都知道吧?可我从不计较,名声这东西,于我而言身外之物,可有可无,不要紧。只要我能过得舒坦,心里舒畅,都无所谓。”
陈大口家的心底一颤,想着该怎么接话才是。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这话听过么?”
“这……”陈大口家的抬起头看着花椒摇摇头,没明白怎么就说到这话头上来了。
“老奴,识不得几个大字,着实没听过这话。”陈大口家的讪讪开口。
“没听过也不碍事。”花椒温和解释,“意思简单的很,说白了,就是我没打算要嫁个什么好夫婿,所以,名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