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似清练撒满大地,山风轻拂,摇碎一地青影。
花椒盘坐在山间平凹处,不远处是一滩清湖,四周是草木青葱,有水有木有月华,甚得她意。
从异能觉醒后,她就发现,在此处修炼,身心飘逸,便是一夜不眠,却依旧精神百倍。且对异能的提升大有帮助。
因此,花椒称其福地。
花椒瞧一眼四周,深呼口气,感受夜风带着葱绿清甜之气如肺腑心脾,后缓缓闭上眼,运转周身草木之气。
细密的小绿点时而跳跃时而旋转,似调皮的孩子,却又遵守的秩序,有条不紊地在经脉中流转,最后左右汇集于下腹中的滚珠之中。
没行一周,滚珠就翠绿一分,花椒能明显感知到它的生机浓郁一分。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花椒上世就未曾搞懂。
上世,那么都异能者,却从未听说有哪个腹内有似她这般的滚珠。也可能有,只是与她一般秘而不宣。但绝大多数正常人都是没有的。
所以那会,花椒担心许久。她怕这会不会是那住变异藤蔓的妖丹?内核?驻于她腹内休养生息以再破土而出。
然,那些年过去,滚珠依旧是那般,反倒与她密不可分。异能之力出自于它,修炼只是也归终于它。
花椒更没想到,重新投胎,它竟然又跟着来了。
脑中思绪翻滚,后被花椒强制压下。想那么多作何?
精神力漫延而出,从身周,一点点外放,最终覆盖近大半个平凹处。其中风吹草动虫鸣蛙叫,皆笼于花椒之脑间。
嗯,又精进了!
花椒表示很高兴,照这速度进展,她再花个十年二十年就能超越前世的自己了。
杏花村内,大猴子正在月色底下晃荡。
今日他去镇上沽了三两小酒,自己烤了条鱼,吃得不亦快哉。
酒劲略微上头,多几分热乎劲和飘逸,却又未醉,这滋味,是最美妙的。再来个花前月下,享鱼水之欢,人生在世,辩不过如此。
尤其是在这般月色之下。
大猴子望过一片沉寂于月色轻拢下的稻田,脑中闪过这些时日来与牛寡妇三五不时聚首的场面,心头翻腾出热火之劲。
可惜,当真可惜!
晚食前都已约好,时才却又告知来了月事,当真是扫兴!
大猴子倒未觉得牛寡妇是骗他,毕竟这些时候来,也不是一两次了。只觉得天不遂他愿。
哀叹口气,大猴子随地坐下,长夜漫漫,可如何是好?
“忍不住,那你去找那花寡妇尝尝呗!”
牛寡妇的言犹在耳,激起大猴子一阵心动。
“家里就两人,小儿多眠,打雷都震不醒,差你那点动静?完事走人,一干二净。就花家的那性子,也就苦水自个咽,绝不会抖落出去。”
“说不准,往后她也从了你呢!”
酒气些微冲头,大猴子几下犹豫,最终按捺不住心底的臆想,冲冲去向花家。
行至半路,大猴子突然想起,家中还备有他前几天从兄弟那得来的mí_yào。当初,要这mí_yào是打算夜行花家去翻点值钱玩意的。
如今正当用啊!
正好,今儿去顺点东西回来。李大山下聘的银饰,他可瞅着呢,值钱玩意儿。
想到即做。大猴子哒哒回去取了mí_yào,又跑去花家。
偷入人家,自然不能走门,翻墙吧!
墙夹角处最容易入。
大猴子找定地方,两手在地上轻搓,“呸”吐口口水至掌心,两手对撮。一个起跑,跳至半墙,手脚灵活地往上攀,眨眼的功夫,手就吊在墙头。
猛提一口劲,手臂用力一撑,腿划过墙头,再顺势一滚,脚先下,手攀墙头,人便落了地。
大猴子这般功夫,可是久经历战而训练出来。
然,今次却没想象中顺利。
脚落下时,明明未曾觉得碰到何物,然人跳下后,脚下有东西一绊,人摔坐在地上。随即便觉得腿上似被许多针扎一般。
疼得他差点拉起嗓子嚎。
什么东西!
大猴子气恼,蹬着腿站起来。入眼的似乎有藤条?那东西藏在藤条底下?
随手扯起一根藤条,然后,又被扎了。
因为用力,且未有隔层,这扎的,更疼,钻心得疼。十指连心啊!
眼泪都从眼底冒了出来。
凑到眼前一看,娘的,这哪是啥藤条,这是刺靡啊!
大猴子忙得扔了,跳开一丈远,再看看手,手心手指扎得,流血了。
“娘皮子的,种啥玩意儿不好,种刺靡!还种墙角!”
花椒:……可就是专门种来防你这种人的!怪我?
可怜本生机勃勃的刺靡,都开出花来了,如遭受一阵狂风暴雨,摧残倒地,生机不稳。
刺靡:……我好好地呆山里呢,招谁惹谁了!
大猴子气得很,手掌的痛更冲的他脑仁直跳,愤怒之下,在原地气转好几个圈。然后,直冲向刺靡,狠狠踩了几脚。
刺靡:……吾命休矣!
一顿发泄,堪堪平了心头之怒。大猴子借着月光,眯着眼,将能看到的些尾部露在外面的刺拔了出来,后找院内的大水缸,舀水扑几下。
然后想到今日的来意。
痛感刺碎了上脑的酒意,以及心底泛出的意动。
还是拿钱要紧!
轻手轻脚进了主屋,转了圈,没找到值钱东西,就摸去了花椒娘屋内。
今夜的月色果然好,透过窗,照亮了半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