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提议没有响应。
半晌,花舅母出声,“这只留着,明儿赶早去卖给镇上的酒楼。”
这么肥的野兔,能卖不少钱。而且这皮毛也生的好,能加钱。
一听说得去卖了,花椒敛了喜意,沉默下来。她怎么忘了,如今家里头可不比往日了。而花果兄妹,虽没反对,但也低了头,很丧气。
花大娘婆媳俩见了也不是滋味,只是,没办法。
“明儿卖了钱,咱就割点肉,炒菜炖汤喝。”半息,花大娘又道。
这话,让沉默的娃子又欢腾起来,还是有肉吃。反正有的肉吃就好,管它是兔肉还是猪肉呢!
有肉吃的欢腾似乎冲走了家里的阴郁,看着花果花珠兄妹乐呵的模样,花大娘婆媳也不由泛起笑意。
花椒在旁看着,也露出了笑。
六只小兔,花珠花椒各养三只,花椒的三只要带回自己家里养。这是花椒提出的。花椒想慢慢地开始自立起来,总不能一辈子都跟条寄生虫似的。
花大娘对此也同意,毕竟老了。而且,儿子又这样。这两天,她就琢磨着,想给女儿再找个男人。最好知根知底厚道实在的,后半辈子有个托付。毕竟,她照看不了她一辈子。
花舅家本就养着鸡鸭,地方不用多收拾,隔出来一小块就好。花椒家里没养过活物,那棚子里都堆的杂物,有的收拾。因此,花大娘自是要跟着花椒去收拾一二。
“那我与椒椒过去收拾。”花大娘说着,“花果带着珠子一起弄,别让你娘累着。”
“放心,奶!我晓得。”花果挺挺腰板,一口应下。
哥的样子,只是到底人小,声音也软,做不出那爽气的模样,却很惹人喜。看得花大娘不由笑出来褶子。
花舅母静站在边上,目光落在棚子里养的猪身上,不做言语,似乎没听到他们的话。
花大娘看了眼,暗叹口气。这几天,她这儿媳妇常常如此。
花大娘叹口气,想着等回来,得好好与媳妇聊聊,可别想不开了。
花椒家里,静得就像是个空房,花椒娘这会正在午睡。
花大娘也没废话,手脚麻利地将搁棚里的物什挪开,堆紧凑,开辟出一块空位,找了不少木棍,围成栅栏,圈起来。
后将花椒从屋后割来的草浅浅铺了下,把几只小兔放了进去。
兔子小,因此格外要注意栅栏间隔的空隙,别让钻了空子。
到底是做惯农活的,这点事几乎都是花大娘动手,速度且还不慢,尤其成果不俗。花椒瞅着,这栅栏着实弄得坚固,且好看。
“婆婆,你歇会,我给去倒些水。”花椒递上一个小板凳,迈着小短腿跑进厨房。不一会的功夫,捧了碗白水来。
因为家里小的小弱的弱,吃不得冷水,因此炉灶常燃着温水,以防吃时就能有热的。
“婆婆,喝水。”
圆圆的小脸,软软的声音,晶亮的眼眸闪着孺慕的光。对上这样的小人儿,花大娘只觉得心都化了。这么小的孩子,却这般懂事,都是没有爹,又没有靠谱的娘才造成的啊!
现在儿子家又这样,往后可还怎么帮衬?
这么一想,花大娘就忍不住悲从心来。
苍桑的眼中溢满哀伤无望。
“婆婆,你别愁。”花椒忙得安慰,“苦日子暂时的,总会好起来。你可要保重身体,若是你也倒下,那咱家日子就更难熬了。”
花椒话不多,但句句大实话,切实际,尤其最后那句话,花大娘听后哪怕心里哀伤,也不得不强打起精神,不敢沉溺其中。
“是,椒椒聪明,婆婆听你的话。”花大娘挤出丝笑意。
“婆婆,我看村里都在插秧种田了,咱家的还不种吗?”花椒转了话头。
可这个话头,确实当下花大娘最不愿意想的。今年的收成啊!
“你舅舅躺床上,你舅母怀了小娃娃,就婆婆一人,弄不起来啊!”老人的声音低沉下去。
“婆婆,那咱就佃出去。”花椒忙开口,其实这个想法,很早就有了。让人帮忙种,收收租子,省心又省力,多好的事。
显然,花大娘没想到这个,听花椒这提议,一脸懵。
半晌才摇摇头:“佃给谁?四里八乡的,家里都不少田,谁出来佃田种。”
花椒不赞同,村里没人种,难道县里还没人,再不济,总有流落街头的乞丐吧!
“县里的人来回不方便,从插秧到收成其中可又不少事,人家这来来回回的,要是最后收成不好,那哪划得来?要说干一天算一天都工钱,人今儿来明儿不来了,或者来种下了,到夏遇上暴雨,大晚上的要去通渠,找谁?一点没弄好,最后荒了,岂不是白搭进去钱……”
花大娘慢慢吞吞地解释,将各种可能出现的意外,不靠谱的地方说了一溜。
所说确实有道理,花椒拧着眉,最好还是要承包给固定的人,离村子近,最好还是村里的。
那……
猛地,花椒想到这么个人选。
“婆婆,咱可以找李叔他家啊!”
“李叔?”
“就是李清凉他爹。”花椒脆生生道,“李叔正当壮年,李清润十三四岁,李清凉也有九岁,平日里常进山打猎,那绝对有把子气力,正好他们家没田地,米粮都得买。今年让他们种了,收成分他们几成,岂不好?”
就是往后,要种啥都让他们来,再分,也很好啊。
各取所需。
这个……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