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椒兄妹三去帮忙,花舅母就被劝回房休息了。毕竟,身体才刚好些,要再累出什么事儿来,平白又是麻烦。
正忙活着,花椒感受到一道不容忽视的视线,侧眼对上,是野狼。
瞪着一双铁锈色眼珠,毫不掩饰的愤怒。
愤怒?花椒仔细想想,哪惹到了它。
而后,一拍脑门想起来了。刚光顾着吃,把它忘得精光,定是因为这。
花椒冲其招招手,示意它过来。
可是,作为一条有人格的野狼,岂会这般低头?同花椒怒瞪了许久,僵持着。
于是,花椒转过头,重新专注于手底下的活。
然后……
野狼眼见自己又不被搭理,气愤交加。压低了脖子脑袋,喉间一阵阵低吼。
“诶,这是个啥?”跟过来的方圆好奇打量一番,问道。
“椒椒从山上就回来的野狐狸。”花果回道,后又问花椒,“它是咋了?”
“在矫情呢,别搭理它。”花椒哼声道。
不就是没吃到饭么,没吃到就没吃到呗,摆啥架子,开了灵智知人懂事就真当自己是贵人老大了?
花椒觉得,坚决不能惯它那坏脾气。怎么说,老娘还是你救命恩人呢!
野狼听花椒冷哼哼的话,又被方圆他们人围着看稀奇,龇牙吼了两声,转身就跑。
不吃就不吃,反正一顿不吃饿不死。
凑得最近的方圆被吓得最厉害,猛一个后退,心有余悸,“这也野狐可当真凶得紧。”
“真是野狐狸?我瞅着,不大像吧?倒有些狗模样。”刘藉诧异道。
尤其是那低吼龇牙的时候。
“大概就那长相。”方圆并不在意,反正他也不曾见过真野狐,“它身上怎么缠那么多布头。”
他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说起这个,花果有兴头了,“那是被火烧的。圆哥儿,你是没瞧见,刚带回来时那就跟个黑炭似的,太阳底下一晒,油闪闪,流黄水。都怕它活不下去,专程带镇上童真堂里给大夫医治,花了不少银钱,索性活下来了。只是身上肉刚结痂,怕刮坏,才依旧缠着布。”
那是花椒的解释。
花椒抬眼瞄下,先前还是小少爷小公子的喊呢,这会称呼成圆哥儿了?感情倒进展快。
“当真?”方圆一脸不忍,搓搓胳膊,“那得多疼,咋会被火烧了的?”
于是,花果又极为详细地开始描述当日山火的情景,那手舞足蹈的动作,抑扬顿挫的音调,花椒深觉不去戏台唱戏真是可惜了了。
偏偏唬得方圆一愣一愣的,十分捧场。连刘藉的兴致也拉去几分。
他们正起劲,本翘屁股离开的野狼又嘚吧回来了。至花椒面前停下,依旧怒哼哼的。
“咋又回来了?”花椒冷哼句,似笑非笑。
铁锈色的眼珠一瞪,后垂下眼睑,罢罢,看在她的能力上,不在这些小事上计较,得不偿失。
可再一想,往后难道就因此而屈服她之下,反抗不得?
一时间,野狼心底百味陈杂。
野狼的思绪万千花椒不晓得,沉默会,起身,“等着。”
花椒打算去找些汤,给它和饭吃。
毕竟是条开灵智有脾性的异兽,别把它气走了,可有些不划算。毕竟,还没做出半点贡献呢。
花椒觉得,该硬气得硬气,可能软和的也要软和。对于这种异兽,想要收服,要么用强靠实力打服,要么就得抓其弱点吊着慢慢磨。
前者付出太大,结果可能就是两败俱伤,不划算,后者么,她不正有它想要的?
见花椒没多为难就去帮它盛饭,野狼耷拉下的眼皮又抬起来,没有那般难受了。
然而,在看到眼前这碗饭时,心情又不好了。
端正地坐着,拉下脸,盯着那晚浇了不知啥汤水的,面上摊着几片烂菜叶的饭,周身散发出浓浓的不满。
抬头,看向花椒,眼神中充满控诉、委屈。看得花椒都觉得脸有些烧。
是有点过分啊!
“那,就剩这些。这看着是有点寒碜,不过我刚尝了两口,味道还是很不错的,特别香,你试试看。”花椒摸摸鼻子,劝道。
野狼怀疑地瞥眼花椒,又瞥眼碗里的饭,不信。
边上,听完花果描述的方圆刘藉都直勾勾地看着野狼和花椒。
“它能听得懂?”方圆奇道。
“当然!”花果压不住的嘚瑟,“别看它一只野畜,通人性得很。吃喝都跟咱一样。瞧,中午咱光顾着自个儿吃把它忘了,它生气呢。”
两公子哥跟看新奇似的看着,旁边,端着碗绿豆汤的刘逸也踱步过来。
“晚上,一定专门用个碗给你装菜。”
野狼抬抬眼皮,凑下嘴,耸了几下鼻子,后又坐正。
花椒眨眨眼,“下晌我与润哥他们上山去弄些野味。”
野狼耸耸鼻子,后朝屋里探探头。
“这是啥意思?”
花果摇头,“不知道。”
然后就见花椒拿起地上的碗,进屋放桌上。随后便见那野狼一个纵身,跳上凳子,前脚搭着桌边,优雅地张口吃起来。
它怎么能跟个牲畜似的,在地上吃!
果然真的很通人性啊。
方圆几人咋舌赞叹。
小半个时辰,一切收拾干净,花大娘累得腰酸背疼,忙得回屋睡会。花椒娘也准备回房眯搭会,再缝制秋衫。
几个小的精神头足,不喜歇午觉,再加上方才花椒说要上山,便想去。其中尤以方圆刘藉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