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大猴子涨红脸,“姑,姑娘,我下晌还没吃过东西。家里啥也没有,您看,您这……”
所以,你这还是来要饭来着?
“厨房里还剩几块饼子,自个儿去拿。”
“诶,谢谢姑娘。”大猴子咧开嘴,后又支吾道,“姑娘,我,那个,我白日里不方便出去,家里也不好开火,那个,我……”
花椒:“……”敢情还要包餐?
罢,看在他这般乖觉,之后还要做苦力的份上,就救济一番。
“知道了,午后,傍晚,我会将吃食放你屋门后。”
“诶,多谢姑娘仁慈。”大猴子喜得眉开眼笑,“那小人这就告退,告退。”
有了目标,生活一下子更忙碌了些。花大娘他们忙着试验做卤味,打扫重装镇上的铺子,几个小的忙着河边渠间捞鱼捉蟹摸田螺,不时还要上山去,弄些野味回来做食材。而花椒,除这些,雷打不动地修炼,以及趁着上山的功夫寻些花草,似蚂蚁搬家搬,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家里拉。
要种花草,自然需要地方,最好还得方便挪动。于是,众人百忙之中又得抽出些空闲,开始编篮筐。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似乎仅眨眼的功夫,便一晃而过。
再回过神,掰起手指算来时,竟然已过去了这么些天?
这一日,犹如以往的无数个早晨一般。真要说有哪些不同,大约天更热了些,才没动几下,便冒一身汗。
这种天气,大人是相当讨厌的,但娃子依旧兴致冲冲。于他们而言,只要能玩乐,天气如何并无多大关系。
“啊——”
一道稚嫩极具穿透力的尖嚷声划破天际,划破逐渐忙碌的清早。
如果说这一声叫嚷尚且吸引不住村民的注意,只当是哪个倒霉娃子的恶作剧,那下一声叫喊,吓得直往外冲。
“死人啦——村头老杏下,死人啦——”
“还剥光了衣服……”
死人!
这不是个好词,轰动全村。无论是喂猪的,洗衣裳的,还是正吃早食的,都放下手中的事,一股脑儿地拥往村头老杏下。
花家人也不例外。
花果跑最快,似炮弹似的,直往前冲,花椒牵着花珠,慢慢悠悠跟在后头,并不着急。
反正那一幕,少儿不宜。
花椒想起昨夜大猴子兴冲冲跑来说的话,勾勾嘴角,接下来到过年的这段时间,村里茶余饭后又有的说了。
“嗷呜——”
花椒脚下一绊,看去,却是野狼。
才十多天的功夫,它已基本恢复。身上的痂脱落后,长上了一层柔柔的白绒毛,就像蒲公英小伞一般,软到人心坎中。看着总想去摸一把。
花椒娘做的简易衣裳,套在它身上,更显得人模人样。
平心而论,这当真是头颜值极高的野狼,便是花椒也时不时会冲其舔舔舌。
只是,脾气越发躁了。动不动就低吼龇牙,家里人见它都绕圈走。私下多次提议,赶紧地把它弄回山里去吧,别哪天发起狂来咬了人,那可糟糕。
但是,显然很困难。它也不知怎了,连日来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花椒,就连花椒上厕所都不放过。
为此,霹雳时时笑话,花椒也因为不耐烦而怒骂,然结果是,它寸步不让针锋相对,就差没大打出手。饶是如此,过后依旧紧缠在花椒身侧。
这不,又来了。
花椒有些无语地瞟了眼它。
老杏树下,正热闹非常。
村人们瞅着那正叠在一起,姿势极为羞耻的两具“尸体”,忙不迭地将各自家娃子的眼捂住,飘飞游离的目光,鄙视中藏不住瞧热闹的好奇。
上面的是个女人,修长的腿,翘挺的臀,农妇中算得细的腰,即便肤色有些暗,身上还有大大小小、团团块块的红肿,依旧能让男人看了有些血脉喷张。
浓密的黑发铺了一片,半遮半掩,将自己的面容与下面男人的面容遮盖个正好。
要说从何而知下头是个男人,那一双满是黑毛的腿,不就清晰显示了。
这种一丝不挂,相互叠加的场面,很难不让一众已生娃的男女朝那些不宜的画面中靠。
“瞧着,应当是死了吧!不然,哪能这样都还没半点动静?”人群中,一男人开口。
死了。
几十年来,一直淳朴安静的杏花村,当真没遇到,这般,抛在野外的尸体。
登时,人群里又热闹起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
几个大胆的一合计,打算先将人翻过来看清了面孔再说后话。
谁去?众人几番推诿,最后马家老大和王长生他弟上前,拿着粗树枝,将人翻了过去。
如果说背对着的场面已经够惊人,那翻过来后,即便都有心理准备,依旧难以接受,视觉冲击力太强大。
男人那胯下的玩意儿正直直挺着,上面还挂着几滴浑浊的白水,而女人,丰满的胸平摊开下坠,两腿半张,隐秘之处就如此大白天下,上头泛着水光,隐约可见半透明的东西流了下来。
众人一阵惊呼,纷纷下意识地转开目光。有娃的,更是将娃子的脑袋按在怀里。
花椒走进去时,正巧见到这一幕。
第一反应,遮住花珠的眼,“珠子闭眼,太恶心了。”
话是那么说,自己的目光却丝毫没有挪开的迹象,直直上下打量了翻,顺带还看看周围村民的反应。
跟在脚边的野狼极人性化的侧过脑袋避而不见,目光落在花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