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一下眉,原本黑眸里面的笑意淡了许多,脸上凉薄的表情和那温暖的阳光形成鲜明的对比。
宁欢抬头看着他,倒是笑了“你为什么要娶我”
她早就已经过了相信王子来救赎灰姑娘的年纪了,十四岁的时候她或许还是相信的,但是现在,她已经不信了。
父母的意外让她在一瞬间成长起来,天真没有用,只会让人觉得你傻,好骗。她能够好好地活到今天,全都靠她逼着自己成长起来。
不得不说,沈时远的出现,对她而言,就如同灰姑娘遇上了王子。
他高大英俊有能力也有背景,对很多女人而言,沈时远就算是背后再多的不堪,他都是一个王子。
而她,苟延残喘,努力在宁重为难中夹缝生存,还要负担这外婆的医药费。
光这几次,宁芷晴的不择手段,如果不是沈时远,她这个时候,大概已经和她的爸爸妈妈碰头了。
那天晚上,她也问过他,他的答是因为喜欢。
她只除了在情窦初开的时候喜欢过聂成熙之后,其实成年之后,她已经不太知道,成年人的喜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或者说,喜欢很容易,可爱太难了。
但是沈时远这个男人有毒,他是悬崖边上的罂粟花,她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要去靠近,可是她还是忍不住。
一步一步,总是告诉自己,离着悬崖还有距离的,不会摔下去的。
但是这些天让她明白,她迟早有一天会摔下去的,如果他不伸手拉着她,她只能粉身碎骨了。
他要婚姻,她可以给他,但是她只想知道,自己这离着悬崖仅剩的一步,到底应不应该继续往前走。
大概是没有想到她会在这样的时候又一次问这个问题,沈时远没有在第一时间开口。
他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褪去了,阳光这个时候打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违和。
宁欢却第一次觉得踏实,这才是真正的沈三少。
她又笑了一下,微微歪了歪头“为什么啊,沈三少”
杏眸里面含着笑,她明烈烈地和他对视着。
半响,他突然抬腿走过来,伸手在拉着秋千的链子将她甩了起来。
宁欢突然被荡高,她心头微微一跳,有怕。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真实的沈时远,这样的沈时远加让人捉摸不透。
幸好,不过两下,他就捉着她的秋千让她停了下来,从身后俯身在她的耳侧“宁欢,既然你这么聪明,你猜猜啊。”
他没有再拿那天晚上的理由搪塞她,大概也是知道宁欢是不会信的,但他也没有明说。
话落,他松了手,没有再说话,抬腿往别墅里面走。
他走得很慢,仿佛是真的出来散步一样。
然后宁欢就听到他不高不低的声音传来“不管怎么样,宁欢,你都只能和我结婚了。”
他不再叫她“宝宝”,声音里面也再也没有半分的温情,就算是这正午的阳光也刺不穿的冷意裹着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砸在宁欢的心口上。
她用脚扣住了地板,本来轻晃着的秋千停了下来。
宁欢的脸色有些白,看着那越走越远的背影,抿了抿唇,半响,才从秋千上跳了下来,起身了别墅。
她房间的时候沈时远没在,大概是因为她的胆大妄为把他激怒了,沈三少不再装一往情深了。
宁欢站在门口怔了怔,后还是抬腿走了进去。
她习惯了要午睡,这会儿已经一了,困意已经很明显了。
宁欢这个午觉睡得一儿都不好,她梦到了那天晚上,在夜宴的那个晚上。
她向沈时远求救,可是他只是冷眼地看着她被杨显拖走,不管她怎么求救,他都只是冷眼看着。
她拼命的挣扎惹怒了杨显,杨显直接就将她扔在地上,想要就地正法。
衣服被撕开,她怔怔地看着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沈时远,那双黑眸里面的阴冷让她浑身发颤。
她看到他薄唇动了动,然后她就听到他阴鸷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传来“宁欢,你这么聪明,那你就好好自救不。”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她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拉住他,却什么都捉不住,看着他转身进了电梯,他站在那电梯里面对着她笑了一下。
“不”
宁欢猛的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原来在做梦。
可是眼角的湿润却又在提醒着她,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梦。
“啧,做噩梦了”
男人凉薄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有些怔忪,心底好像缺了一个口。
“三少,你能不能抱抱我”
她刚从噩梦中惊醒,双眸里面泛着血丝,眼角还渗着眼泪,头发凌乱的一片,脸色苍白,整个人狼狈得很。
杏眸看着他,里面带着急切和哀求,跟她之前在楼下问他为什么娶他的透彻完全不一样。
黑眸微微一动,沈时远抬手把人抱进了怀里面。
宁欢马上就捉着他身上的毛衣,怕他下一秒就伸手将她推开。
那个梦太恐怖了,沈时远居然袖手旁观。
而且他在梦里面说的话,无一不是在提醒着她。
她想起今天中午自己坐在秋千上问的话,浑身颤了一下。
怀里面的人就好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一耸一耸的,身上的毛衣被她拽得直直往下。
沈时远的脖子一紧,他低头看着她,挑了一下眉,“你梦到什么了,吓成这个样子”
话里面虽然有些嫌弃,但却没有梦里面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