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撒:这里是防盗章,我来陪你稍坐一会儿,一起等待时间过去。 爱因斯坦自我陶醉了好一会儿,直到苏拉把东西收拾好了,连晚餐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叫它吃饭,它才短暂地清醒了一会儿。
“我从不吃晚饭。”爱因斯坦高傲地说道,对苏拉准备的食物嗤之以鼻,“肥胖可是美丽的天敌,所以我才不会放任自己呢。”它说着,还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苏拉。
“……”苏拉顿时觉得连刚烤好的肉排都没有那么好吃了。
又过了一会儿,爱因斯坦感觉指甲油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一边把爪子抬起来打量着,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对了,作为这一次的报酬,我可以帮你打架。”
“咦?”
“咦什么,你不是要离开迷雾森林吗?路上肯定会跟别的魔兽打架的,今天你帮我做了趾甲,我会报答你的,——等下次帮你打架。”
苏拉闻言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那如果今天我没有给你做趾甲……”
“那难道你还想让我白给你打架吗?”爱因斯坦道,忙里偷闲地从趾缝里看了她一眼,“你知道打架对我来说是一件多么得不偿失的事情吗?我的羽毛会乱,说不定还要沾上什么脏东西,我还要飞上飞下地把风扇起来,我的翅膀有可能会因此变得全部都是鼓鼓囊囊的肌肉,怎么也减不掉,想想就觉得难看死了。”它停了停,真的想了一下那个画面,顿时吓得浑身都是一抖,瞪了苏拉一眼,“我对你可真是太好了,你要珍惜,要报答,知道吗,人类?”
“可是……”苏拉还想垂死挣扎一下,“你不是我的召唤兽吗?”
“是啊,”爱因斯坦大方承认了,“但是你会强迫我战斗吗?”
“……”
苏拉无言以对,甚至觉得有点想哭,想到自己当初召唤的时候明明就想要一个武力值高、战斗力强的魔兽,好为接下来的旅途提高生存几率,结果没想到召唤来的竟然是这样一只武力值虽然不错,但是为了维护自己的优雅风姿而坚决反对暴力的鸟。
苏拉可怜巴巴地想,原来不仅忘记补充要听话,还忘记补充一个“战斗意识强烈、战斗yù_wàng高涨”这样的要求了吗?那这次的召唤还有什么意义呀?
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在不久的将来完全沦为了一只鸟的专属美甲师,天天面对着那八个趾甲,思考着贴什么钻的悲惨日子,以此来换取它在下一段路程里为自己战斗的机会。
……太惨了。
这种自从她几天前意外发现了淘宝系统之后就再也没有体会过的悲惨,怎么又猝不及防地杀了一个回马枪,卷土重来了呢。
非常不应当。
真气人。
然而无论事实怎么样,事情最终又会朝着哪个方向发展,离开迷雾森林都已经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并且随着气温的日益回升和春天的逐渐逼近,而显得刻不容缓。
所以,第二天一早,苏拉就带着她的两只召唤兽,正式踏上了返回人类领地的路。
她从三楼往下,把每一层的窗户都关紧了,又把沙发推到原来的位置,确认过壁炉里的火焰已经完全熄灭,又把之前已经写好、原本是插在二楼烛台上的纸片重新取了下来,放在桌子上,找了一个没有花的花瓶压住,以免它遗失,——那上面简明扼要又情真意切地交代了她因为一时落难而不得不在这里暂住,取用了此间主人的一些东西,并附上清单,最后写明了她的姓名来历,又留下了一些她之前在淘宝上购买的魔晶,作为补偿。
做完这些以后,苏拉站在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天的这片空间里,目光从地板正中的那块上白色长毛地毯开始,缓缓扫过黑色的桌子、脏兮兮的高脚椅子、深红色的沙发看着虽然旧旧的,躺上去却很舒适,光秃秃的花瓶是掐丝孔雀蓝的,花纹上还有鎏金的边,壁炉安静了下来,陷入新一轮的沉睡,墙壁上那幅烧毁了的油画也静默着,像是在目送这场即将到来的离别。
“我走啦!”
苏拉对着空无一人的法师塔喊了一声。
这里虽然破旧,从外面看起来还有点阴森可怕,但是它是苏拉穿到这个世界以来的第一个避风港,它没有雕梁画栋,却至少有屋顶可以为她遮风挡雨,有壁炉供她取暖,让她不必在巨大的茫然无措中流落森林。
苏拉已经很满足了。
“谢谢!”
她说得响亮,毫不在意爱因斯坦惊讶的目光,同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她想,如果以后有机会,她还是愿意回来的。
回来亲自跟这座法师塔的主人道歉和道谢。
回来再看看这里。
虽然现在她就要离开了。
苏拉后退了一步,慢慢往出走着,脚边忽然碰到了毛绒绒的东西,她低头一看,是恺撒。恺撒也正抬着头看她,虽然没有说话,但圆圆的眼睛里隐约透露出一点担忧。苏拉蹲下身,笑着摸了摸它的脑袋,起来的时候又顺手摸了一下爱因斯坦,换来后者不满地一声鸣叫。
“我们走吧!”
她说,最后伸手把矮墙上的门关上,轻轻落了锁。
天气不是很好。
大片大片的铅灰色的云朵几乎快要把原本透蓝的天空铺满,偶尔有一两道缝隙,那是左躲右闪的风从云层里钻出来时留下的。它们似乎急于从天空中逃离,一路呼啸着奔向地面,把高大的树木吹得不停摇晃,抖落掉去年最后一波顽强的叶子。
空气里都是雨水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