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你记得我喜欢什么。”
“不难记,因为很少有人喜欢这种奇怪的味道。”
花果茶很快端上来,宋挽浅抿了一口,脸上显出自责情绪。
“那晚慕总没生气吧?”她将玻璃杯放在桌上,“都怪我不好,以为你酒量可以就劝你多喝,谁知道被人恶作剧。”
“你觉得那晚的事是恶作剧?”云深深险些没笑出来,这样恶劣下作的手段,对方居然满脸无辜的说是恶作剧。
宋挽说:“当天房间里的人基本都是从前云华的同学,多数你也认识,如果不是恶作剧,我想不出其他理由。”
云深深眼神明显是不相信,当然她这个不相信还没针对人。
宋挽愣了下,似乎被吓到,语气犹疑未决:“难不成你怀疑有人故意下药?怎么可能呢,所有人都喝酒了,会有这么笨的人把自己也搭进去?”
“或者不是房间内的人下的呢?”
“那是服务生?”宋挽皱眉想了一会儿,说,“我中途出去过一次,看到一个服务生鬼鬼祟祟的,我当时没留心,也记不住是谁了。”
“算了,事已至此就算查出来也没什么意义。”云深深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热气散尽,口感比刚才更好。
她放下被子,神色落寞,“宋挽,我跟慕择城分手了。”
宋挽霍然抬头,眼神中有柔光闪动:“为什么?”
“那晚他看到我和顾同予在一起,他不相信我。”
“同予那晚也在?我没有请他啊。”
“我也记不得究竟发生什么,是慕择城说的,我后来问阮笑荷,确实如此。”
“没有转还的余地?”
“慕择城怎么会容忍自己的女人跟其他男人不清不楚,还是在他眼皮底下?”云深深眼圈骤然红了,脸色苍白无助,“怎么可能?”
“没关系的深深,你们本来就不合适,现在这样长痛不如短痛对你更好。”宋挽神色轻松,提议说,“你不如就和同予和好吧,你们这么多年感情,一定会幸福的。”
“可是我爱他,慕择城,我爱他。”
云深深双手捂住脸,温热的泪水顺着指缝滑落,她没给宋挽说话的机会,用纸巾重重擦干眼周的泪,最后一次问:“你那天真的没有请同予过来吗?”
“没有,我当时就是怕慕总误会才没请他,谁知道……”宋挽叹口气,欲言又止。
“阮笑荷说那晚看到你们在另一个房间喝酒。”
“……是……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但是来了,我总不能赶他走吧。”
“你刚刚不是说不知道顾同予来过?”
“……”宋挽被云深深呛得脸色发青,她唇口张合几次,薄怒道,“云深深你什么意思?你意思是我下的药?”
云深深看着宋挽强装镇定的脸,淡淡说:“我只是疑问你跟笑荷说的不一样,证实一下孰真孰假,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她笑,“我有提药的事?”
“你……”宋挽脸色青白不定,语气愤愤,“阮笑荷那小婊/子的话你也信?”
咖啡已经凉透,云深深重新点了一杯绿茶,热气在杯口蒸腾,盈盈袅袅,她并不着急喝,饶有兴致的盯着水中舒展姿态的绿叶,她用指尖弹弹杯壁,茶叶随波纹翻动。
“有意思。”她说,“我也觉得阮笑荷的话信不得,她说那晚她是来找我的时候才看到顾同予,而且那时他已经神志不清。”
“你诈我?”
“是你自己心虚,要不然也不会让人故意撞了阮笑荷的车,你千算万算把一切都算计到了,却不想半路杀出个阮笑荷横插一脚乱了你的计划。”
“呵……”宋挽毫不掩饰的嗤笑出声,“云深深,你是被慕择城甩了受刺激了?编出这种无稽之谈想赖上我?我问你,动机呢?我吃饱了撑得做这些,那晚我喝得不比你少,我疯了吗?”
相比宋挽的激越,云深深的反应依旧平淡,她目光沉静的盯着宋挽,仿佛在陈述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你喜欢慕择城,这便是动机。”